钱。
之前还满怀信心的想要凭这粥铺维生呢,现在下月交周老大家的保护费都成问题。
真希望周夫人赶紧生孩子啊······
雪娘子放下手里的钱,呆呆捧脸。
生意一清淡下来,雪娘子就容易想些有的没的,她看着外面因为过年笑眯眯的路人,莫名有些想哭。
她想傅邈了。
其实不应该想的,可是她控制不知自己。
毕竟是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啊。雪娘子咬咬唇,看着绵绵欢快的叼着小碎布做的玩具跑了进来。
她用力摇摇头,想要甩掉脑中出现的样子。
“汪?”绵绵叼着布头呆呆的看着它的主人,感觉自己的主人似乎心情不太好。它支起身子,欢快的摇起尾巴。
“绵绵。”雪娘子抱起绵绵,心里的委屈又多了些。她默默低下头,一时间神色不明。
王娇娇小心的收回了头,看着屋内的动也不动的雪娘子,叹了口气,推推身边的丽娘:“她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闲的啊。问那么多干什么。”丽娘拿扇子掩住脸,也看不出表情,“快回去吧。你爹不是出去了么?铺里这么忙。”
“知道了。你还是劝劝她吧。”王娇娇抿抿唇,小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慢悠悠的朝自己的铺子走去。
“······”丽娘站在粥铺门口,淡淡的垂下眸子,“真是冤孽。”
上都,定远侯府。
“侯爷!”莫言跌跌撞撞的冲进了主院,脸上满是兴奋,“找到了!那个贩布的商人!”
坐在书房内不知在想着什么的傅邈突然一惊,站了起来,大步迎向莫言:“在哪里?!”
傅邈这半年来的追寻还是有收获的。两个月前手下辗转多处终于从某个绸缎庄找到了疑似夫人的绣品。但是据绸缎庄的人的消息,这是她从偶然经过的一个贩布商人手下买到的。
那王姓商人并不是相熟的人,要不是看这绣品实在好看,她也不会将它买下。
手下四处打探,直至今日算是找到了那商人的蛛丝马迹。
“找到了,最近去了湖州!”莫言满脸兴奋,几乎就要喜极而泣。
说起来莫言明明不过是个书童,最近却要到处打探,整理下面传过来的消息。要不是他梗着一口气,早就累死过去了。
而这件事情按理说应该是由侯爷的那些心腹手下去办的,可侯爷竟然出乎意料的避过了他们。莫言颇觉肩上的担子沉重。
“······”傅邈沉吟片刻,突然向外走去,“更衣!我要进宫!”
蜀中,裴家。
最近裴家大概诸事不顺。裴柳氏冷冷淡淡的看着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的夫君,轻笑了一声,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
到这个时候倒是担心起来了,原来怎么不见你们担心啊。
这裴璇有这个胆子,除了那十五个臭小子,你们这几个伯伯也逃不了干系。
“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么?”裴朝咬牙,看不得自家夫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裴柳氏挑挑眉,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老六也不是孩子了,他想做什么,由他去得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还由得他?!他都要分家了!”裴朝夺过夫人面前的茶杯,咕嘟几下一饮而尽,“这好好的,分个什么家啊!”
裴柳氏一点也不惊讶,冷笑了声:“我倒是觉得他做得不错,养不教,父之过。老六这次的做法,我们妯娌五个,可是说不出的支持呢。”
“你,你,你!”裴朝被气了个倒仰,指着自己的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还想留着裴璇?”裴柳氏的语气突然尖锐起来,“她现在养成这个性子,难道还是我们的错不成?!她从小没娘,我稍稍想要教导她,你们这些男人,不是嫌我苛刻,便是嫌我教导无用。可不是么,这裴璇在你们这教导下倒是志存高远了!老六现在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裴家这人丢不起!你儿子可还没娶媳妇呢!你要别人家的好姑娘,怎么敢嫁进裴家?”
“······”裴朝语塞,一时间竟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他瞪着自己的夫人,良久拂袖而去。
“爹!娘怎么说?”裴朝刚出门,自己的几个儿子就迎了上来,最是急切的裴五率先开了口。
裴朝瞪着眼前的儿子,气急败坏:“都给我跪着!你们娘不开口,别想起来!”
兄弟几个面面相觑,纷纷跪下了。
裴朝喘了一口气,向着裴朗的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