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姚氏有这个胆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姚氏若真有这等手段,何至于被他们逼出府去?
顾承林坐着轮椅来看她,屏退了下人,小声问道:“姨娘,你是不是在用苦肉计啊?”
凌姨娘大感冤枉:“我没有!”
顾老夫人也来质问她:“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做出这等糊涂事?她不就是在府里多待了些日子吗?你就算想把她逼走,也想个高明点儿的法子啊!”
“姨母!”凌姨娘冤枉死了,连娘家的称呼都叫出来了。
她承认自己害过姚氏,但这次真不是她!
“真的是她害我啊姨母!”
顾老夫人瞪她道:“她害你,用掺了面粉的砒霜?”
府医已经说了,那种程度的砒霜只要救治及时,是吃不死人的。
“你那点心思,我一清二楚,用不着在我跟前儿撒谎!拿我当傻子吗?以为我看不穿吗?”顾老夫人很生气,她不是气凌姨娘做了蠢事,而是气凌姨娘做了蠢事还不承认,还拿自己当个傻子糊弄!
顾老夫人原本打算替凌姨娘做主,可眼下她改变主意了!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顾老夫人说罢,拂袖离开了!
“姨娘,这法子连我都看出破绽了,以后你想对付那个女人,还是别用这种雕虫小技了。”顾承林尴尬地说完,也回自己院子了去。
凌姨娘简直要崩溃了,她十多年一直都在对付那个女人,唯独这一次没有!
她害人时没人怀疑她,她什么也没干时却全府上下都不相信她!
凌姨娘气得头都痛了!
顾长卿在军营待了好几日,入夜时分总算拖着一脸疲惫回到侯府。
他刚进府,贴身小厮便将凌姨娘中毒的事儿与顾长卿禀报了:“……真没看出来啊,凌姨娘对自己这么狠,为了陷害夫人不惜给自己下毒,她就不怕把自己毒死了吗?”
顾长卿沉思着,没有说话。
小厮又喋喋不休地讲了许多,大致是没料到凌姨娘心肠歹毒,竟对夫人下手。
老实说,凌姨娘在府里也是老好人的人设,她主持中馈多年,很少与下人红脸,只不过姚氏在下人心目中比凌姨娘更无害。
“凌姨娘状况如何了?”顾长卿问。
小厮注意到世子此番称呼的是凌姨娘,不是姨娘,一字之差,却让人感觉他对凌姨娘的感情都变了。
小厮嘴上没敢过问主子的心思,只如实回答了他的话:“府医说,那毒是掺了面粉的,毒不死人,姨娘没大碍了,只是需要将养一段日子。”
顾长卿面无表情道:“既如此,那便好生将养吧,府上的事,不要再让凌姨娘操劳了。”
小厮一头雾水,您这话几个意思?
顾长卿去了松鹤院,以养病与小惩大诫为由暂时收回凌姨娘的中馈。
其实,让一个姨娘执掌中馈本就是不合理的安排,只因凌姨娘靠山强大,姚氏又不在府中,才让她十年来都钻了个空。
顾老夫人仍在为凌姨娘撒谎糊弄她的事耿耿于怀,存了敲打凌姨娘的心思,点头同意了。
于是继被人下毒、被全府冤枉后,凌姨娘的中馈之权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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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开张后接连下了三天雪,京城不少街道被冻住了,马车难以行驶,行人也举步维艰。
小净空刚从屋里出来便摔了个大马趴。
哎呀,这回不怨他,是地太滑啦!
他爬了几下没爬起来,索性放弃了,就那么趴在地上,略略略地吐着小舌头。
吐着吐着不对劲。
咦?
舌头粘住了!
顾娇从灶屋出来,就透过穿堂看见前院的地上趴着一个萌萌哒的小身影。
顾娇古怪地走过去:“地上凉,快起来。”
小净空:嘤,起不来。
顾娇蹲下身一看,这才发现小家伙的舌头粘在地面的冰上了。
顾娇:请问你是如何把自己玩成这样的?
小净空感觉丢死人了,这副囧样居然被娇娇看到了,严重影响他英武俊美的形象!
他试图把舌头拔出来。
顾娇道:“别乱动。”
硬拔会伤舌头,顾娇去灶屋兑温水。
温水没兑完,萧六郎从书房出来了。
他一眼看见地上的小家伙,似笑非笑地蹲下身来,围观小家伙的窘态。
小净空抓狂啦。
啊啊啊!
坏姐夫不许看!
很快,顾琰与顾小顺也出来了。
二人也一块儿过来围观。
顾琰笑得人仰马翻!
顾小顺一般不笑,除非憋不住。
譬如现在。
小净空炸毛到不行。
坏蛋坏蛋坏蛋,大人都是坏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小净空终于等到顾娇拿来温水把自己的舌头解救了。
舌头已经麻了,没知觉了。
顾娇把人抱起来。
他羞愤难当,感觉自己颜面无存,他拿小手捂住小脸脸,一头扎进顾娇怀里,甩了几人一个后脑勺!
小净空吃饭都是一个人在屋里吃的,不和这群看了他笑话的坏大人一起!
这是小家伙头一回闹这么大的脾气。
虽然这么说有点没良心,但小家伙别扭起来的样子怪可爱的哩。
“该去上学了。”萧六郎忍住笑意,过来叫他。
小净空拉开被子,一把将小脑袋钻进去:“我才不和你去上学!我要和娇娇去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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