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皇帝一动不动地说道:“母后给小、泓、泓留了房间吗?”
啊!杀了她吧!
庄太后抓狂了!
她果断将人轰出了仁寿宫!
皇帝一个踉跄跌出门槛,差点没摔倒,他稳住身形,回头对庄太后道:“那什么……”
嘭!
大门在他面前无情地合上了!
皇帝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把剩下的话说完:“明天一起上朝啊。”
魏公公简直没眼看了。
在仁寿宫蹭了一碗鸭汤面,皇帝神清气爽:“朕觉得,今晚朕还可以批一整夜的奏折!”
结果回到寝宫往龙榻上一歪,睡着了!
魏公公:“……”
什么叫秒睡,这就是了。
睡得很安稳,不再有噩梦。
翌日天不亮,魏公公叫皇帝起床:“陛下,该早朝了。”
“嗯。”皇帝没有赖床的习惯,被叫醒后便迅速洗漱更衣,换上龙袍,“摆驾仁寿宫。”
都怪这该死的药效!他要和母后一起去上朝!
魏公公隐约感觉这药效有点不太对,可他寻思着小神医与萧大人应当不会诓骗陛下,所以陛下是真的一朝回到小时候,成了那个粘人的小鼻涕虫?
没错,皇帝小时候老爱流鼻涕了。
他虽没亲眼见过,但却听何公公说过。
还总黏着太后,粘到和宁安公主都争宠。
唉,往事不堪回首!
“啊,陛下。”魏公公突然想起一件正事,“方才何公公来过,问陛下如何处置静太妃。”
皇帝与静太妃决裂后,便将静太妃软禁在了庵堂之中,由何公公暗中看守。
皇帝的眸光凉了凉:“朕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她,她虽犯下大错,可毕竟是朕的母妃,朕养在她名下,她便是朕的生母,朕还能杀母不成?”
是啊,不论她犯下何等罪孽都始终是皇帝的母亲,天下人可以讨伐她,皇帝却不能亲手了结她。
魏公公嘀咕道:“啧,拿出当初您对太后的那股狠劲儿啊!”
“你说什么?”皇帝看向他。
魏公公心头一惊,捂住嘴道:“没什么。”
又嘴瓢了,欠!
皇帝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朕让何三去守着庵堂是为了什么。”
魏公公一怔:“陛下是……”
皇帝神色复杂道:“朕想知道这么多年都是她一个人谋划的,还是有什么同谋,总得一网打尽才好。”
对静太妃的感情不可能几日就淡得没了,说起静太妃皇帝依旧痛心,却并不会再去同情。
有些信仰一夜之间坍塌,再也无法筑起高墙。
皇帝沉声道:“永安伯府那边你也派人盯一下。”
永安伯府是静太妃的娘家,皇帝并不是十分怀疑他们,永安伯府的子嗣全是扶不起的阿斗,就连永安伯自己也是个樗栎庸材。
只不过,静太妃如今被软禁了,她若真有同党,或许永安伯府是唯一能够接近她的机会。
皇帝顿了顿,又道:“还有一件事朕想不明白。”
魏公公道:“陛下请讲。”
皇帝纳闷道:“朕当初给了她四个龙影卫,怎么只剩一个了?还有三个去哪儿了?这个也让留意打听一下。朕实在不想亲口去问她,朕已经不相信她嘴里的任何一句话了。朕也不想……再见到她了。”
“是。”魏公公应下。
……
碧水胡同,一家人吃过早饭,顾琰与顾小顺去了清和书院,老祭酒带着小净空去了国子监,顾娇则将萧六郎送到了翰林院。
萧六郎恍惚了一下,像是回到了乡下她送他去天香书院上学的日子。
他还记得有一次牛车上没了多余的位置,她就那么徒步走了十几里地,为的是不让半路再有任何人欺负他、将他赶下牛车。
“到了。”顾娇对萧六郎说。
萧六郎目光落在她因走路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她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萧六郎抬手去为她擦汗。
顾娇却张开双臂,轻轻地靠近了他怀里,抱着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身。
他身子微微一僵:“你……”
“不是要抱吗?”手都伸过来了。
萧六郎张了张嘴。
那是想替你擦汗啊。
“……嗯。”他话到唇边却变成了一声承认,自己都不明白是怎么这么没出息的。
顾娇自他怀中直起身子,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看着他:“你散值后我来接你。”
“……好。”
还是无法拒绝啊。
顾娇弯了弯唇角:“你进去吧,我走了。”
“嗯。”萧六郎轻声应下,却没进去,“娇娇。”
“嗯?”顾娇回头过来,清澈的眸子看着他。
“宁致远的家眷来了京城,邀请我们去他家中做客。”
“好。”顾娇道,“什么时候去?”
萧六郎想了想:“下个休沐日?月底。”
“好。”顾娇爽快地应下,没有一丝犹豫。
傻丫头,知不知道这次出去是以我娘子的身份,以后再想撇清就难了。
顾娇挥袖离开。
萧六郎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才转身走进翰林院。
而也不知是不是巧合,安郡王竟然就站在翰林院的门口,也不知站了多久,与他方才望的是同一个方向。
“庄编修。”萧六郎淡淡地打了招呼。
安郡王没有被抓包的羞愧,他神色自若地收回目光,看向萧六郎:“萧修撰。”
萧六郎眸中闪过冷意,面上却一派云淡风轻:“恭喜庄编修。”
安郡王古怪地蹙了蹙眉:“恭喜我什么?”
“定亲。”
“与本官的小姨子。”
“听说是陛下赐婚,日子都定好了。”
“我和你们姐姐会前去观礼的。”
“祝你们百年好合。”
安郡王捏紧了拳头。
他只是偷偷地看了顾娇几眼,便被萧六郎毫不留情地把心扎成了筛子。
这个男人的占有欲竟如此可怕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