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拿给韩学士看:“这个裂口有些年份了,而且有鱼漂胶粘合过的痕迹,如果几位管事不信,大可去将我翰林院的聂博士以及国子监祭酒请来,他二人一看便知。”
聂博士便是那位精通修复古董的五经博士。
老祭酒更不必说,他不仅能鉴别古董,他还能造假古董。
韩学士一听此话,立马派人前往翰林院与国子监将行家请来。
二人仔细鉴别后,证实萧六郎所言非虚,这个砚台确实坏了有些年头了。
然而几位管事仍是一脸的将信将疑。
韩学士淡淡一笑:“几位管事信不过我翰林院,难道也信不过国子监?我们翰林院与国子监可没什么关系!”
这是大实话,谁不知翰林院是庄太傅的阵营,而庄太傅与老祭酒又各自为政。
老祭酒:徒弟在翰林院了解下?
老祭酒捋了捋胡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吧好吧,有些话原本不该说的,毕竟小侯爷去世了,再议他不是颇有不妥,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去害一个无辜的人背黑锅。其实这个砚台……是萧珩打破的!他幼年顽皮,打破了砚台不敢告诉信阳公主,偷偷拿到国子监让我替他修复……没错,这个砚台是我粘的!你们若是不信……”
不信怎样?去地底下找小侯爷求证吗?
几个管事脑子里都有画面了,齐齐一个激灵,再也不敢说话!
老祭酒摆摆手:“行了,砚台的事我自会去和信阳公主说,不为难你们。”
到这里,管事们才算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就算他们不曾伺候过小侯爷,但也知道老祭酒是小侯爷的老师,既然他将责任揽了过去,那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一场风波就此揭过。
韩学士本以为能碰上信阳公主,结果一直到他们离开,信阳公主也没到文华阁来,他颇有几分遗憾。
出了文华阁,萧六郎一言难尽地看着老祭酒:“老师的嘴还是真是……”
老祭酒摆摆手:“一如既往的优秀,我知道!”
萧六郎:“……”
你开心就好。
另一边,顾娇入了宫。
她如今是仁寿宫的常客了,令牌都不必检查了,直接刷脸进宫。
她是去给姑婆送蜜饯的,最近姑爷爷又改良了一款蜜饯,口感更甜,但糖分含量很少,姑婆可以每天多吃一颗了。
她走在前往仁寿宫的路上时忽然听见有人叫她。
“顾姑娘!”
是瑞王妃的声音。
顾娇有段日子没见瑞王妃了,主要是在从庵堂探望静太妃回来的路上遭遇一波刺杀,瑞王吓坏了,连着两个月都没准瑞王妃再出门。
“我就知道是你!”瑞王妃走过来,亲热地挽起顾娇的胳膊,“你好像又长高了!不像我,只能长肉了。”
顾娇看着她略有些珠圆玉润的身子,说道:“你不胖。”
是真不胖,瑞王妃从前太瘦了,如今这样才算正常。
瑞王妃道:“也就你和王爷这么说!嬷嬷们都不许我吃太多,怕胎儿长得太大不好生养。”
顾娇深以为然,在医疗不够发达的古代,生孩子全是顺产,在保证营养的前提下不过分进食是最佳选择。
但看瑞王妃的气色就知道嬷嬷们其实将她照顾得极好。
瑞王妃叹道:“我太久没出门,都不知道静太妃竟然已经去世了,王爷瞒着我大抵是怕我伤心难过动了胎气。”
静太妃的事瞒得很紧,顾娇不确定瑞王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你最近怎么样了?”瑞王妃问。
“还好。”顾娇道。
瑞王妃叹气:“你怎么不来府上找我?你不知道这两个月我都快闷死了。”
顾娇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有他陪你你还闷吗?”
瑞王妃与姚氏的预产期一样,都在十月初,眼下是七个多月的身孕了。
她的肚子看着比姚氏的大一些。
提到腹中孩子,瑞王妃露出了一抹母性的温柔:“不知道是儿子还是闺女,我想给王爷生个儿子!若是儿子,那便是父皇的第一个皇孙,父皇一定会很高兴!”
换做旁人可不敢这么说,瑞王妃是心直口快的性子,加上十分信任顾娇,说起话来才没什么顾忌。
就在顾娇打算用听诊器听听她肚子里的胎心之际,不远处的假山后传来一道女子的惊呼。
“什么——唔——”
瑞王妃刚一开口,被顾娇警惕地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