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狼倒在雪地中,他的盔甲被炸裂了,头盔都崩飞了,整个人看不清是哪里受了伤,总之身上一片血气。
他试图动弹,但这支山寨版雷管的威力估摸着还是大了些,有点儿上头,他身子微微颤抖,半天没能爬起来。
很好,趁你病,要你命!
顾娇抓起红缨枪,忍住浑身的酸痛朝天狼走了过来。
她不是没想过直接对天狼用雷管,可她不确定天狼会不会选择躲避,他若是有意躲开,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砸不中的。
所以只能引他自己来毁掉雷管。
为了让他上钩,顾娇举着注射器不要命地挨了那么多掌,这会儿也委实有点儿脱力。
顾娇走到天狼面前,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但是……杀了你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说罢,她咬牙,举起红缨枪,猛地朝天狼的心脏刺下!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已被炸得眩晕的天狼突然就凭着一股危机本能抓住了顾娇的长枪!
他向下猛地一拽!
顾娇本就脱力的身子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朝前栽了下去。
天狼抬起另一只手掐住了顾娇的脖子。
他腥红的眼眸令他看上去如同一只凶残的巨兽。
只不过他忘了,顾娇也是一只凶残的小兽!
顾娇根本没去抓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而是反手一动,真正的注射器落入了她的手中。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的肩膀扎了下去!
这一回,不是麻药。
是神经毒素!
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面麻痹人体的神经中枢,令人肌肉瘫痪、四肢麻木,并且逐渐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最终窒息而亡。
这是研究所的特效神经毒素,比市面上的同类神经毒素迅猛好几倍,寻常人三秒见效,他是高手,顾娇给他十秒。
然而十秒过去了。
他依旧顽强地坚挺着的!
他掐住顾娇脖子的力道没有丝毫减弱。
只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他也使不出原先的力道,可即便如此,他一直一直这么掐着,顾娇也是会呼不过气的。
这种药也只有一针,用完就没了。
况且就算有,顾娇这会儿也拿不到了。
顾娇决定直接抠他眼珠子,谁料他竟然选择放弃了去抓顾娇的红缨枪,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唰的点了顾娇的穴道。
顾娇抠他眼珠子的手僵在了半空。
顾娇满脑子都飘着一句话。
完了。
要杀要剐都他说的算了。
天狼将顾娇扔在了雪地里,他没去抓地上的红缨枪,而是拔出了短靴中的匕首。
神经毒素开始奏效了,顾娇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看见他握住匕首的手开始不停颤抖。
他可能没力气刺自己了。
天狼的确刺不了,但他可以割喉。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他跌坐在顾娇身边,颤抖着将匕首对准了顾娇的脖子。
顾娇感觉到了脖颈上深深的凉意。
刀刃要划开她娇嫩的脖颈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天狼体内的神经毒素终于全部发挥了功效,他手一抖,匕首掉在了顾娇的耳旁,他也跪着栽倒在了顾娇的身上。
顾娇:“……”
天狼是横着栽在顾娇身上的,他的脑袋面朝下点在雪地中。
还挺重。
天空不知何时再次飘起了雪花,起时不大,混着猎猎的北风却极冷,刮在人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顾娇被点了穴,躺在雪地里无法动弹。
神经毒素麻痹了天狼的呼吸,天狼最终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然而顾娇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僵硬。
她望着漫天的雪花,望着晦涩无边的苍穹,听着耳畔呼啸而过的寒风,一点一点冻得失去知觉。
不得不说,驸马这条路选得极好,除了她,再也没人找到。
茫茫雪原,一望无际,谁又能看见那两个躺在雪地中的渺小身影?
不知过去多久,小雪变成了鹅毛大雪。
地上的血迹与气息被大片大片的雪花遮掩,她与天狼的身上也渡了一层薄薄的积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