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回屋给顾琰检查了身体,并且告诉了他找到手术室的好消息,顾琰的头枕在顾娇的腿上,安心地睡了过去。
夜深人静。
苏府大宅的一处院落中,沐轻尘沐浴更衣过后,披散着乌黑的长发来到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的柜门,自里头取出一个锦盒。
锦盒里放着的是一个破旧的小布偶,张着血盆大口,有尖牙,有瞎掉的眼睛,还有秃掉的发。
翌日一大早,顾娇洗漱过后照例去给顾琰把脉。
家里多了老爷子,还多了马,偶尔小九也从内城飞过来蹦跶,家里热闹了,顾琰也没那么闷了。
顾娇放心与顾小顺去上学。
今天沐轻尘坐在最后一排,顾娇原本不想和他坐,可顾娇悲催地发现除了沐轻尘凭借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将后排清空之外,班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清净的地方了。
顾娇往左看,钟鼎在冲她招手。
顾娇往右看,周桐在冲她招手。
顾娇想了想,抱着书袋闷头在沐轻尘身边坐下。
周桐坐在顾娇前面,他弱弱地拿出作业,啪!
沐轻尘将自己的作业扔在了顾娇面前的桌上。
周桐怂哒哒地将转了一半的身子转了回去。
顾娇唰唰唰地抄完作业,高夫子来了。
上午是高夫子与江夫子的课。
高夫子主讲算术,比较凶,也比较严格,江夫子主授四书五经、策论等,为人温和,略有些古板,但也算不上迂腐。
两位夫子都是十分令人敬重的老师,饶是如此,班上的学生也依旧最爱武夫子的课。
看来从古到今,体育课都是学生的最爱。
下午有一个时辰的自习,之后是武夫子的骑射课。
原本骑射课在前面,但天气逐渐变热,下午第一个时辰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武夫子于是将课程调换了一下。
骑射课开始后,众人却发现草场上并未竖立箭靶,倒是武夫子手中多了一根球杆以及一个拳头大小的木球。
“今天击鞠。”武夫子说。
众人都惊讶了一把,显然击鞠课并不常有。
周桐问道:“武夫子,怎么突然要击鞠了?”
国君好击鞠,盛都的击鞠十分盛行,只不过击鞠具有一定的危险性,他们这种文举书院并未将击鞠纳入正式课程之内。
武夫子笑了笑,说道:“我今早与岑院长商议了一番,决定参加今年的击鞠大赛!”
周桐都惊了:“什么?击鞠大赛?我们书院吗?”
他们书院这些只会舞文弄墨的书呆子,去参加什么击鞠大赛啊?
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其余人的想法与周桐差不多,他们书院出过不少科举状元,但要说击鞠还是算了。
大约是好几年前,岑院长与武夫子也像今天这样不知哪根筋不对,竟然报名去参加了击鞠大赛,结果一个球也没进,被吊打得无比凄惨。
前车之鉴在前,岑院长与武夫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咳咳!”武夫子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今时不同往日,咱们书院有了与别的书院一较高下的实力,院长和我对你们有信心!”
他说这话时,目光一直投向顾娇,只差没直接点名让顾娇上场。
“好了,大家先去选马!”武夫子说。
诸位学生往马场而去。
“萧六郎,你过来一下。”武夫子叫住顾娇。
钟鼎冲顾娇挤挤眼:“肯定是让你参加。”
周桐比了个手势:“加油!”
顾娇来到武夫子身边,武夫子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从前在昭国玩过击鞠没有?”
“没有。”顾娇直言。
“啊。”武夫子愣了愣,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每天放学后你来草场找我,我们训练一个时辰。”
上学不够,还要加课?
顾娇不干。
坚决抵制课后辅导!
“这不仅是你个人的荣誉,也是书院的荣誉。”
“我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够为书院争光。”
顾娇还是不干。
“这对你个人也是有好处的,你若是一战成名,将来兴许有机会能够留在盛都。”
顾娇油盐不进。
武夫子头疼。
你不是挺好斗的么?
咋滴了?击鞠它不配呀?
顾娇一本正经地说道:“武夫子,我学习不好,要多花心思在学习上,比赛什么的就暂时不考虑了,一切以学业为主。”
不是,你每天抄作业的时候咋不这么说啊?上课打瞌睡打成那样当我路过看不见呐?
武夫子都迷了!
顾娇拱了拱手,转身朝马棚走去。
马棚内的学生正在议论此次击鞠大赛。
“哎,你们听说了没?击鞠大赛又是在凌波书院举行,这是第三次在他们书院了。”
“凌波书院?就是那个有神童班的书院吗?”
“没错!就是它!”
“哎?沧澜女子书院是不是就在凌波书院的旁边啊?你们说……沧澜女子书院的学生会不会去观赛?”
“往年都去了,今年也会去的吧?”
顾娇折了回去:“武夫子,比赛规则是什么样的?”
武夫子:“……”
你不是不参加的吗?
另一边,院长值房内,岑院长单独与沐轻尘进行了一次友好谈话。
岑院长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知道你素来不大参与书院的事,不过这次击鞠赛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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