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副总。”
林州突然回过神来,拍了一下额头:“不对,不是林旗,我说错了,他真名叫燕臻。”
保安听了他的话,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不只是面前这个保安,周围听到他的话的人无不面露奇色,一脸稀奇地朝他盯过来。
如果说刚才那些人还有些矜持的骄傲,不愿意对穿着过时的衣裳留着土气的发型带着邋遢的行李面容黝黑的青年表露出自己的轻视,以免显得自己浅薄鄙陋,此时他们的轻蔑却是毫无顾忌地显露在脸上了。
保安上下打量了林州几眼:“你说你哥叫燕臻?你知道燕臻是谁么?”
林州连连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条递过去。
“这是我哥留给我的电话。燕臻就是我哥,没错的,我就找他。大哥帮我通知他一声吧,就说林州来找他。”林州咧嘴笑着,黑亮的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一口细致整齐又洁白的牙齿。
保安看了看那张纸条,又表情微妙地看向他,把纸条塞回他手里,没再说什么,只是指着大门外的台阶角落。
“燕先生事务繁忙,你去那儿等着吧。”说完便转身要走,林州连忙叫住他。
“大哥,我这有电话啊,可以给我哥打个电话吗?”
另一个保安不耐烦起来:“什么电话?一个到处都有的前台号码就想找燕总,异想天开!快点走,别挡在大门前面!”他一边往里走一边按着脸庞边的耳麦小声地说了些什么。
林州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再叫住人家,转头向四周看了看,见人人都要绕开他和他的行李,他站在这里好像真的挡人路了,只好拖着行李慢慢地走向保安指给他的角落。
他很想早点见到林旗,然后跟他回家好好洗漱休息一下,他现在真是累极了。可是没有办法,他进不去大楼,也打不通林旗的电话,在这里找个人竟然这么难。
他从村子到镇上坐了一整天的拖拉机,又从镇上坐半天大巴到县城的火车站,好不容易买上一张硬座票,在火车上晃悠了两天一夜才来到S市。找蓝擎广场又花了他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林州现在又累又饿,一坐下来就困得快要睁不开眼,他真想马上见到林旗。
但是人家不帮忙通知,又说燕副总工作忙,他也怕影响他工作,只能先去台阶旁边的小花坛边坐下来等着。
刚刚坐下,一道突突的引擎声从远处传来,红色的敞篷车划过一道张扬的影子,几乎一瞬间就驶到近前,利落地停在大楼前。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一样的身材修长,只是一人西装革履,另一个穿得十分随意张扬,染成红色的头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酒红色的暗光。
红头发男子靠在车身上,不耐烦地催促着:“燕臻,你拿了东西快点下来,我只等你三分钟,过时不侯!”说着又对着车头镜抓了抓草窝似的发型,不住抱怨:“说好和哥几个一起去望月公馆的,你又惦记着什么文件。这么拼干什么,你爹你哥还能饿着你?!”
另一人只是迈步走上台阶,对他的喋喋不休听而不闻。
林州昂头圆睁着双眼往台阶前看着,视野里就只剩下那一抹身姿高挺的背影。
不用特意辨认,只需要看一眼他就可以确定,那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尽管相处只有短短一年,之后又分离了三年多杳无音讯,但他对那个男人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他认得他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认得他走路的姿势,认得他独特的气质,即便是在万千人群中他也能一眼认出他来。
林州顿时雀跃起来,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他跑出角落,摇着手喊道:“旗哥,旗哥,哥!”
西装笔挺的男人仍旧稳稳地踏上台阶,头也没回,倒是跑车旁的红发男人挑眉看向林州。
林州急匆匆地追上台阶:“旗哥旗哥,是我啊,我是州儿!”
“唉,你谁啊?!”红发男人先追上来拦住林州,一脸嫌弃地打量着他,“你什么人哪?要饭的还是钓金主的?这里可没你的生意做,走走走,赶紧走!”挥着手像赶苍蝇一样一脸嫌恶。
林州急得额头冒汗,可是台阶上的那个男人根本像没听见似的,脚都不停一下地往楼里走。
大厅里的两个保安见状,似乎怕他生事,也急忙迎了出来。
林州被红发男人拦着追不过去,正着急时脑子一动,连忙高声大喊:“燕臻,燕臻!等等我!我是林州!”
那个男人总算给了一丝反应,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台阶下纠缠的两个人。
熟悉的俊美面孔映入眼帘,果然是他。
林州眼眶一热,说不清是久别重逢的高兴还是百般挫折之下的委屈,一瞬间差点流下泪来。
三年没见了,他的模样一点也没变,这张俊美的面庞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千百回。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些温柔的亲吻和火热的爱抚,如今终于再次相见,轻而易举就勾起他心中深切的思恋。
燕臻眸色微浅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出几分迷离,似有一些疑惑,顿了片刻才迈步走到林州身前。
大厅内外的人纷纷侧目观看,谁也没想到燕臻竟然真的搭理这个人。
林州使劲摆脱红发男子的纠缠,红发男子退到一边,挑了挑眉抱臂道:“燕臻,你真的认识这家伙啊?”
燕臻微微点头,双眼盯着林州看了片刻:“你叫林州……我算是认识。他就是救了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