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枢吃完之后就回书房去忙了,温玖在楼下陪着二胖又玩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上了楼。
他的手放在扶手上面一点点的摩擦着,感受着雕刻着繁琐又精细的花纹的木质触感,看着上面崭新的一两道被二胖刮出来的痕迹都觉得是那么的怀念。
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一种劫后余生,不管是看到什么,都会觉得十分的感动,十分的有融入感。
他心情好好的回了房间,属于他的那一边的衣柜还原模原样的保留着,温玖多少都松了口气,换上了触感很好的睡衣。
时间已经静悄悄的指向了十二点,温玖早上起得早,今天在理发店呆了一天都没能闭上眼睛睡觉,接下来就一直神经很紧绷,现在吃饱喝足身上又暖洋洋的就觉得有些犯困。
他懒洋洋的爬上了床,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开了静音,有几个舍友的未接来电他也没有看到。
他想了一下,这个时间应该都还没有睡,于是他会播给了最不可能睡觉的严郎。
那边很快就被接通,严郎咋咋呼呼的声音顿时从那边响起,“老六,你这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的上哪去了?”
温玖偷偷瞅了瞅门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有些心虚的道:“嗯,大张睡了没?”
“没呢。”严郎轻哼一声,嘴巴‘啧啧啧’的把电话递给了上铺刚摘掉眼镜的张凯歌,“老六找你呢。”
张凯歌应了一声,随后接了过去。
“张哥,你回头……帮我跟楼下阿姨办个外住手续吧。”温玖认真考虑了一下,时间绝对不超过十分钟,他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有点出神,“我和阿枢暂时没事儿了,以后我就住在家里,忙的时候住在学校。”
“你可想好了?”张凯歌停了一下,跳下床走到了阳台关上了门,严郎被他赶苍蝇一样的挥到了一边,偷听不成功的严郎抖着腿一癫一癫的跑过去继续锲而不舍的开始骚扰余典。
温玖在那边听着他们的动静发笑,闻言才正了正神色,对着这个一直像是大哥一样照顾着他的人道:“对,你之前劝我的我也考虑过了,贺兰枢人是真的很好。”
张凯歌那边还有点犹豫,最终一咬牙还是说了,“老六,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和贺兰枢领了证就好好过,我知道你心里不情愿,但是说老实话,我还是觉得……贺兰绍这人不踏实。”
张凯歌从来都不会说人什么重话,犹豫再三才说出了不踏实这一词。
这个词可大可小,温玖听了一笑,一只手摸着床上柔软的床单笑道:“我知道,他现在还是我姐夫。”
“……那就好哈。”张凯歌干笑了两声,“那什么,你也早点睡,明早上没课,你下午再来学校就成,我去给你要一份你们系的课表。”
“谢谢。”温玖和他道了谢之后才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叹息着将手放到了太阳穴上。
从刚才吃完饭开始就觉得脑子突突的跳着疼,想睡觉却又睡不着。
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感觉好像有谁躺在了自己身边。
他一只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感觉是个熟悉又暖洋洋的东西之后又抱的紧了一点。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只是眼睛实在是睁不开,最后他又睡了过去。
中间温玖醒过一次,又被窗户外面刺眼的光给弄得赶紧闭上了眼睛,耳边像是有隐隐约约的人声,他把头转到另外一边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有一个一身白色衣服的人正拿着什么器具往他走过来。
温玖不可自控的胡乱叫着,整个身体抗拒的往后面躲闪,眉毛紧皱,映着他苍白的脸显得可怜的不得了。
没法检查心肺声的医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温先生还是不让靠近,他这样像是冷感,我开点药你先给他吃了,等他睡醒的时候再带他去一趟医院。”
贺兰枢沉默着应了,把单子交给了一边一脸担忧的站在门边的福伯,看着两人关上了门之后才又走到了床边。
仿佛是察觉到了那股陌生又让自己觉得十分不舒服的气息已经远去,温玖的神经渐渐的松懈了下去,抓着贺兰枢熟悉的大手摩擦了一下,这才呢喃了两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贺兰枢一直沉默的半跪在地上看着温玖呼吸滚烫的侧脸,眼神之中闪着明明暗暗的光,仔细看却又看不真切。
一直到福伯说把药买回来了,他才下了楼。
等到他彻底清醒的时候,温玖看了一眼窗户,窗帘的缝隙之间有阳光透过来,外面看天色好像已经到中午了。
他的嗓子干疼的厉害,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眼前也都是一阵阵的发晕。
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温玖有点失落的坐在床头上,发觉身边的被子却又像是有动过的痕迹,也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又觉得好像是轻松了点。
正巧这时候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吃的很是圆滚滚的二胖用它的大脑袋顶开了门,扭着屁股迈着小碎步就进来了。
贺兰枢在他后面拿着一杯水,手里像是还拿着一些药品。
“起来吃药。”贺兰枢走到床边把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水杯递给他,温玖摸了一下,并不烫手,虽然有些抗拒吃药,但也还是皱着眉给一下囫囵吞了下去。
贺兰枢看着他吃完才把他手上的杯子收走,声音淡淡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学校我给你请了假,我今天在隔壁,有事的话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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