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户边,听到了那边道,“喂?”
苏秦没吭声,大力的喘息了两声之后果断挂断,挂断之前还呜咽了一声,看起来像是哭一样。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编辑了三条短信,一前一后的发了过去:我是苏秦。
我走了。
你让我再想想。
发完之后,苏秦脸上挂着胜利者一般的微笑,果断的手机手机把严斐拉黑,转身十分潇洒的抹了一把脸,一脚迈到了窗台上面,鼓起勇气大喊一声,“我跳了!”
贺兰枢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雪,又往后退了一步。
苏秦:“……”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大义凛然的往前走一步把自己接住的吗?!
他翻了个白眼,余光突然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声音,他好奇心驱使之下往后看了一眼,就见电视屏幕突然一闪,随后严斐的脸就从里面蹦了出来,样子有些扭曲。
镜头似乎是在车上,他在看到苏秦之后,表情马上一变:“苏秦——你敢走一步试试!”
苏秦盯着雪地看了两眼,抬起头努力让雪花飘进了眼睛里面,转过头轻微一笑,眼泪也顺着收了刺激的眼睛留下来,被冻得嘴唇嘴唇抖动:“严斐,我需要时间。”
他说着,看似十分决绝的一松手,从窗户口跳了下去。
电视机里面似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苏秦跳下去的间隙回头看了一眼,镜头只剩下了一片雪花,一点人影都没有了。
可就是这么一转头,他没看清楚前面,小腿一下子磕到了一边用来放置空调外机的台子上面,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苏秦一瞬间就软到在了雪地里面,把厚厚的雪层愣是给蹭出了一个大坑。
贺兰枢还以为他是在耍宝,毫不留情的就要转身上车,鞋子踩在雪地里面发出了‘吱呀’ 刺耳的声音,同时还夹杂着痛到极致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呻.吟,这时候,贺兰枢才停下了脚步,又重新走到了苏秦身边。
雪地上面没有一点其他的颜色,而在远光灯的照射之下,苏秦光裸在外的小腿已经成功的断了,中间凹下去的一块显得十分的怪异。
贺兰枢皱起眉毛,“能动不能?”
苏秦脖子上忍痛忍的青筋直冒,艰难的撑着贺兰枢的胳膊站了起来,被他搀扶着躺到了后面。
车子里面的暖气足,暖风扑面的一瞬间他打了几个哆嗦,才喘着粗气钻到了车里。
“直接去医院,一个月后的飞机去M国。”贺兰枢皱眉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么一会儿就青起来了的小腿一眼,“剩下的事情交接一下,这段时间你就修养身体吧。”
“伤筋动……骨,一百天啊老板。”苏秦呜呜呜的流眼泪,不再继续忍疼,颤抖着手指敲下了120,说明了情况子厚挂断电话,对着贺兰枢哭泣,“年终奖不能扣啊……”
贺兰枢冷眼看他,旋即转过头,把车停到了医院门口,看了一眼,把车顶升起,扶着苏秦下了车。
苏秦伤的好像并不严重,就是疼得厉害了点……贺兰枢看了两眼就把手松开了,“阿玖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先回去了。”
苏秦手指抽动,僵硬的立着一条腿站在医院门口,对着里面医生十分复杂的脸色,内心流下了宽面条泪:他这是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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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的医生是急诊科的医生,一个小时清创固定了之后苏秦就被抬出了急救室,出来的时候医生交代他:近期内要注意饮食,不得吃荤腥油辣。
苏秦一脸生无可恋,看着面前护士小姐特意买回来的白米粥简直是快要哭出声音了,地地道道的大白米,连白糖都不给放。
他觉得自己十分抗拒,然而等到米粥的香气钻到了鼻子里面之后,他才发现他的胃十分的不争气,已经开始咕噜噜的叫了,在安静的病房显得十分的响亮。
贺兰枢说要回家,还真的就走了。这里算是走了后门进的VIP病房,保密性十分不错,苏秦从窗口望出去的时候还看到了几个依然带着口罩,全副武装来医院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大小明星,感慨了一番之后就收拾起了东西。
贺兰枢这次要特意抛弃他回家也不是没有原因,苏秦自我安慰了一番,十分大度的又帮贺兰枢找了个理由开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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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在医院无所事事的待了一个多月,苏秦终于可以自由行走下床的时候,两人就坐上了前往M国的飞机,中途苏秦因为高空的原因有点神经性腿疼,吃了点止痛药之后就一路昏昏沉沉的,等清醒了之后,看到了另外一片洁白的时候,着实是楞了一下,觉得自己仿佛还留在Z国的严斐家里。
他的手脚再一次被绑在了床上,只是这一次不是铁链,而是医院专用的绷带,进来的是一个黑人护士,苏秦看到她的腰和胸、屁股的时候,眼珠子都差点要瞪出框,如果不是对方已经有了一双儿女,恐怕他还真的忍不住会调戏两句。
“嘿玛莎,几天不见你又性感了很多。”苏秦抽了抽手,玛莎瞪了他一眼,过来把绑着他的东西给解开,一边解释道,“苏,你在昏迷的时候出现过肢体痉挛,为了避免二次伤害,我才不得已这样的。”
玛莎耸耸肩,眼神十分的温和,看着苏秦的时候就像是一个妈妈在看她刚出生的孩子,要多恋爱有多怜爱:“你的身体还虚弱,应该好好休息。”
“……哦不,我想我现在需要吃饭。”苏秦看了一眼时间,一时间有点没转过来弯,外面的天倒是亮着的,就是不知道他晕了多久,又过了几天,手上扎着的大概是营养针或是退烧的,苏秦只觉得自己现在身体十分的虚,做什么都像是漏了气一样的没有力气。
玛莎闻言十分热情的点头,于是苏秦在满怀期待中又迎来了第一顿来自异国他乡的……白开水煮面条,三根,唐人街的师傅亲手拉出来的。
就这么苦不堪言的过了一段日子,苏秦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月才总算是被允许吃刺激性食物,可即便是如此,也都是定点定量的,十分的可怜。
一直到他渐渐的开始和余典交界的时候,他才能拜托余典带一些榴莲吃,苦难的人生总算是参到了一丝真谛。
而温玖来这里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他们要回去的时候了。
苏秦看着窗外熟悉的白云,托着下巴,轻声对着身边的贺兰枢道,“老板,我还要继续请假。”
“多久。”贺兰枢给温玖轻轻带上了耳塞,里面正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温玖靠在贺兰枢的肩膀上睡着,无忧无虑的眉眼,看起来十分的恬静。
苏秦克制住了想戳他脸的冲动,看着开始降落的飞机,想了想,“三个月吧,我也差不多玩够了,该悔改了。”
“悔改。”贺兰枢点点头,笑的十分不怀好意,“祝你好运。”
苏秦:“……”为什么他莫名觉得有一股寒风从背后涌起,严斐和贺兰枢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都干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