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应该是她的小伙伴了。
沈天珝摇头,郑重其事道:“三姐都不认得人,我要陪着三姐。”
天璇笑:“我这不是认得差不多了,再有不认识的,谷雨也会介绍,你还怕我被人欺负了不成。”
沈天珝回想沈天珠的惨状,觉得她姐就是失忆了,倒霉的也依旧是别人,就不那么坚定起来。
十一岁的小姑娘,哪有不爱玩闹的。天璇又劝了几句,小姑娘方犹犹豫豫的走了。
天璇略坐了会儿,觉此情此景干坐着委实暴殄天物,遂起身道:“咱们也到处走走看看吧。”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吧,方不辜负这一方美景。
甫踏出帷幔,便见远处一熟悉的身影,天璇定睛一看,忍俊不禁,不正是气呼呼说不出门的沈妙娇,不过衣裳却不是方才那一身了。
天璇摇头失笑,径自往另一边走。
走了没几步又见一面似芙蓉的少女迎面而来,谷雨小声提醒:“孙姑娘,与大姑娘交好。”
闻言,天璇便心里有数了。
“沈三姑娘好。”孙英梅满面笑容的开口,她内穿一件石榴红的齐胸孺裙,外罩鹅黄色轻纱,一痕雪脯半遮不露,娇俏中带着妖娆。
天璇亦是与她问好。对于这样的装束天璇已经见怪不怪,家里沈妙娇就喜欢这么打扮,不过没她这般大胆。这阵子她看书,很是读到诸如“胸前如雪脸如花” “长留白雪占胸前” “粉胸半掩疑晴雪”的诗句,她又悄悄翻了些书,和离改嫁,不只在民间屡见不鲜,就是高门大户里也不是很忌讳,她便明白时下民风甚是开放。
孙英梅左右一看:“茗姐姐风寒还没好吗?”
天璇道:“大姐还在病里。”
孙英梅秀眉轻蹙,不无忧虑:“前两天我去府上找茗姐姐,听说她病了,也没见着她人,现下还病着,莫不是病的很重?”
“并不重,只是病去如抽丝须得仔细调养一阵。”天璇睁眼说瞎话,环境造就人,这才几天她就练就了这门功夫,天璇不得不佩服自己。
孙英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放心了。”
天璇笑了笑不说话。
“沈姑娘忘了事,怕是不记得湘湖风景了,不如我给你介绍下。”孙英梅热情道。
天璇笑盈盈道:“湘湖这么美,我怎么会忘呢,我正想静静走一遍,说不得能多想起一些往事,孙姑娘的好意我在此心领了。大好日子,孙姑娘自去玩吧,不必理我。”这姑娘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让她不是很喜。
孙英梅笑容滞了滞,那抹不自然转瞬即逝,又扬起笑脸:“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望你早日康复。”
天璇含笑道:“借你吉言。”说罢对她一颔首,带着人离开。
孙英梅望着被簇拥在中央的天璇,有些丧气的踩了踩草地。原以为她失忆了能趁机和她交好,哪想还是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
天璇又应酬了几人不耐烦起来,不由避开人群走,但也不敢走得太远,见不远处桃花林里有一八角凉亭,便想过去坐坐。
走了几步,天璇便被白露拉住,白露神情有些诡异。
天璇从没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一时大为稀罕,便要问,忽然一阵风起,其中夹着几不可闻的低喘和娇吟。天璇的脸轰的一下红了,尴尬的要命,又忍不住偷偷抬眼望出去,果见另一方向那片半人高的草丛格外晃动不休,隐约还能看到起伏的身影。
天璇面红耳赤,现场版,不管哪一辈子都是第一次。她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看白露等人的表情,蹑手蹑脚地旋身打算遁走。
毫无征兆地,一阵刺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天璇忍不住抱住了头,蹲下/身。
白露谷雨大惊,顾不得会惊动草丛里的人焦急道,“姑娘,你怎么了?”
天璇对此充耳不闻,伴随着疼痛,她眼前掠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低泣,轻晃的树枝……
画面最终定格住,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的男人,裸|露在外的上身精悍异常,脸上布满情|欲。
认出那张脸后,天璇霎时一惊,呆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一声属于女子的惊叫响起,吓得天璇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疼痛也如潮水般褪去。她万分尴尬的扭头看向那处草丛,一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子支着上半身抬起头来,衣领大开,露出一片白皙精瘦的胸膛。脸上没有丁点被撞破好事的尴尬,要笑不笑的瞅着她们, “没事快走啊,非礼勿视!懂不懂!”声音清清朗朗,居然还带着笑意。
“……” 天璇被这心理素质和脸皮厚度震住了。
白露提醒,“冀王府的四爷。”
蒋峼见他们还不走,开始催,“白露快把你家姑娘带走啊,千万别让我大哥知道,大哥会扒了我的皮。”醋坛子惹不起。
知道怕,你还乱来。回过神来的天璇腹谤,抬脚往外走,脚步有那么点狼狈,似乎做了亏心事的那个是她。果然脸皮薄的人就是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