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芷言边指挥人准备洗具和今天的衣服边道,“公主见郡主未醒,便说郡主改日再去向老国公请安也无妨,公爷和两位少爷辰时一刻就出府了。”
“大家都去了,就我不去,这样不好吧!”林瑾衡踟蹰,古代不是对孝道很严格。
“公主也在府中,”芷言又加了一句,“国公爷也说了,郡主既然身子不适只管好生歇着,拜见老国公不必急在一时。”
林晋海愿意纵着女儿,一则是听下人回禀,昨夜直到未时方睡下,想着林瑾衡奔波了一天实在是心疼女儿一大早起来继续奔波。再则,昨天是那姨娘的死忌,每年老国公都要在庄子上做法事,实在是晦气,夫妻两便不是很想她去。于是就有了林瑾衡不适这一出。
林瑾衡眨眨眼,原来是装柔弱,既然她爹说了那就错不了,遂放心的又躺回了床上,懒洋洋道,“过会儿再起。”
芷言好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家郡主对国公爷言听计从,近乎盲目的崇拜。就拿这事来说,重华长公主说不用去拜见老国公,林瑾衡便有些惴惴不安,国公爷说了,她就一幅放心的模样。
林瑾衡见芷言笑,也反应过来,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她就是觉得父亲比母亲靠谱一些。重华作为天之骄女,行事就带了几分唯我独尊,有时候并不是故意嚣张,只是天性使然。林晋海却是心思缜密,为人又谨慎,做事轻易不落人口舌,“可不许告诉母亲,否则她又要说我喜欢父亲胜过她了。”重华可是没少吃醋。
不止芷言,另外三个芷都是笑着应道,“郡主尽管放心。”这可不是什么秘密,府里有头有脸的下人都知道,琅华郡主更听国公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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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衡病了,于是来公主府请安的林氏宗族纷纷表示要探望,重华长公主微笑道,“衡儿吃了药睡下了。”
被‘睡’的林瑾衡正躺在榻上吃着水果点心,听着一个口舌伶俐的丫鬟惟妙惟肖说书,逗得一屋子人笑得合不拢嘴。殊不知,自己在国公府后院引起了涟漪。
“不是都说林瑾衡睡了,我们过去干嘛!”对着让她去公主府探望林瑾衡的六太太,八姑娘不满的抱怨,林瑾衡,林瑾衡,还没回来就弄得母亲和祖母对她耳提面命,不可以对她耍性子,如今人一回来,好像所有人都围着她转了。
六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八姑娘,“重点不是见她这个人,是心意,大家都去了,就你不去,公主和你大伯父怎么看你,府里的人怎么看。”
“我管他们做什么,难道我去了,他们就会喜欢我,”八姑娘气鼓鼓看着六太太,“你昨天难道没看见,公主眼里就只有大姐和老九,旁人根本没理,我何必上赶着去讨嫌。”又愤恨的甩了茶杯,“大姐在公主膝下养过几年,公主偏爱情由所原,至于老九,不过因着她是二房的,我算是看明白了,阖府,公主就把二房放在眼里。我们上赶着讨好,也不会把我们看在眼里。”
公主喜爱大姑娘和九姑娘,这点很明显,六太太想安慰女儿都没办法,另辟蹊径道,“公主偏心,你大伯对你们却是一视同仁,比起二房那两个,你可是他双重血缘的侄女,众人中,谁越得过你和志儿。”
八姑娘想起林晋海的模样,是没对谁特别,忍不住心中一动,这是伯父又是舅父,难道不该对她另眼相看。
六太太见八姑娘意动,立马添柴加火,“你伯父疼爱林瑾衡,你若是和她交好,少不得要多疼你几分,连带着公主对你也要和善几分。你看杨婉月,一口一个衡妹妹叫的多亲热,就是老九也笑脸对人,怎么就你板着脸呢!”六太太趁机教起女儿来,昨天才说了两句,女儿脸色就不好,六太太只好忍了。今天逮着机会可不能放过。
八姑娘本有些意动,闻言,却是起了争强好胜之心,“我为什么要和她们一样溜须拍马,卑躬屈膝,便是伯父和公主不疼我,只要祖母疼我不就成了,他们难道还敢不听祖母的话。”在八姑娘看来,祖母是这府里最大的,只要祖母发了话,谁敢不从。
大房不从的事情还少了。六太太焦急,女儿仗着老太太宠爱,不把二房放在眼里,六太太觉得没什么,二房不敢违逆老太太。但是女儿如果敢不把大房放在眼里,林晋海不会和八姑娘计较,重华长公主却能让八姑娘后悔都没地方哭,这位祖宗可不是好性儿的,老太太在她手下吃了多少亏,都只能忍了。
“远的不说,就说我管家的事情,当年长公主说了不许我插手,直到今天,你祖母都不敢为我说话。”六太太狠了狠心,为了把女儿的心思掰过来,自揭疮疤,“你祖母根本指使不动公主,你看你大姐姐宫里赐婚,多大的体面,就是公主往宫里递的话,当年,当年”六太太话里难掩难堪和愤恨,“你祖母请公主替我和你父亲请旨赐婚,可是公主一口回绝,半点不给脸面。”
八姑娘不可置信的看着六太太,六太太别扭的转过脸,收拾了下心情方道,“我当年年幼不懂事,也是仗着你祖母疼爱,对长公主不是很敬重,过了这么些年公主对我依旧淡淡的。” 尤其是为着她二姐没有嫁给四老爷的事情,当年才十岁的六太太当着重华的面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众目睽睽之下重华直接就命人掌嘴,六太太这辈子都没这么屈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