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林瑾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重华长公主,啊喂,你眼里的笑意是怎么回事?又瞪微笑的林延意,嘲笑的林延愈,忍不住舔一舔松动的牙齿。
“掉了。”林瑾衡哭丧着脸说话,因为嘴里含着一颗牙齿说话有点含糊。
“噗嗤”重华长公主忍俊不禁,拿着帕子要她把牙齿吐在上面。
就是几个伺候的丫鬟嬷嬷也都是忍笑。
林延愈更是毫不客气的大笑,“缺门牙!”
恼羞成怒的林瑾衡随手抓了手边的东西也没细看,就朝林延愈扔过去。
林延愈灵活的躲过暗器,还得意洋洋的朝她吐舌头,把林瑾衡气得不轻。还是林延意看不过去,敲了敲他的脑袋,把人镇压下来。
重华嗔怪的看了小儿子一眼,吩咐孙嬷嬷去取药粉来,边揉着女儿问道:“疼不疼?”
林瑾衡瞧着带一点血丝的小白牙,语气悲凉:“心疼。”面子更疼。
“没事,马上就长出来了,待会儿娘陪你把牙齿扔屋顶上去,保管长出来的牙齿整整齐齐的。”说话的时候,重华长公主已经确定自己女儿的上门牙又少了一颗。
林瑾衡腹谤,我才不相信你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收好了。”吧嗒吧嗒嘴巴,真不习惯。
珍珠小心的收好了包着牙齿的手帕,屈身应是。
恩,迷信偶尔也要相信一下不是,古代可没有牙医,万一长歪了以后吃亏的还不是自个儿。
孙嬷嬷的药粉也取来了,重华长公主很熟练的给女儿上了药。
这药有点儿苦,林瑾衡一直皱着脸,还不敢使劲吞咽,过了小半刻钟,苦味散了,林瑾衡立马喝了一口牛奶去味。
重华长公主拿帕子擦女儿嘴角的牛奶痕迹:“谁没这一遭,日后也就好了。你莫表姐不也在换牙。”状似不经意道,“我看蕊儿眼眶有些红,可是延愈又欺负人了。”
林延愈大叫,“她自己都说是沙子进了眼睛,”尤嫌不够又嚷嚷,“不关我的事!”
林瑾衡不忍直视林延愈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李家不曾偷的愚蠢行径,遂闭上了眼。这货怎么会是她胞兄?果然做坏事应该和她三哥搭档,胆大心细才靠得住。
林延意也是无奈地看着被一诈就露馅的弟弟。
林延愈捂着嘴巴,不过为时已晚,脸一红,蹭到重华身边,趴在她膝上,一摇一晃道,“娘~不要告诉爹。”狗腿地冲着重华笑。
“你啊你,”重华爱怜的戳着小儿子的脑袋,“既然知道会被你爹爹罚,怎么就偏要惹祸呢。”
这是个无解的题,或者说,七八岁,猫狗嫌。
林延愈哼哼唧唧的撒娇,重华罚他多练二十张大字才揭过,就这,林延愈包子脸还鼓了起来。
“日后,可不许再欺负你蕊儿表姐,”重华对两个儿子郑重其事道,“若是有人欺负她,你们也得像保护自家姐妹一样护着。”她虽和昌华定下了儿女亲事,但是因着一些事情,如今还不方便公之于众,所以不好和孩子们言明,只好先含糊着。
“那要是妹妹欺负她,我是该帮着妹妹一起欺负还是保护她。”林延愈纠结。
林瑾衡翻白眼,“我又不是你怎么会欺负她。”
不曾想,重华挑眉,严肃道,“若是你们妹妹错了,在外人面前也要向着她,私底下再好生提点。你们妹妹没错,自然更要帮着。不独是妹妹如此,便是你们兄弟间也该这样。”
林瑾衡几个都是点头应诺。林瑾衡深深觉得重华对几个孩子的教育最重视的便是手足情深这一点。忆起短短几面,皇帝对重华的宠爱,这个传统应是从萧太后那里传下来的。
就寝时,重华长公主便把昌华的的事说与林晋海,也透露了两家结亲的意思。
林晋海摆摆手让伺候的人都退下去,沉吟道:“昨日二弟与我说了这京里的形势,夺嫡形势愈演愈烈,咱们这样的倒没必要搀和进去。”对他们来说,跟哪个皇子也不如跟皇帝好,站在皇帝身后才是最安全,新皇登基也不会太为难忠于皇帝的臣子。
那些搀和到夺嫡里主要的是皇子的母族和妻族,那是天然的利益联盟,利益太过诱人,不得不争,还有一些就是希望凭借一个从龙之功振兴家族的,因为没落了所以才想振兴,这些人多半也不是顶级的世家,顶级的世家都会明智的站在皇帝这边,他们没什么好争的,新皇也给不了他们多少,又何必拿百年基业去争呢?能成为顶级世家的,谁不是聪明人,不会做这不划算的买卖。
卫国公府也属于这顶级世家一列,传承百年,爵位已是民爵中最高的一级而且可以再平袭三代,家中子弟手握重权,还有一位公主,与皇家有血脉联系。实在没必要做火中取粟的的事,免得到时候没取到粟还被烫伤了手。将来新皇登基,虽然未必能像现在这般风光,但也比站错了队被皇帝记仇好。不掺和,无论谁登基,都得给卫国公府和重华这个嫡亲姑姑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