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掌着京城三十万禁军,若是和哪一派走得近了,皇上也是不容的,公主当慎之。”这是皇帝今天在上书房刚任的命,禁军统领一职关乎着京城的安危,能担此任的说得上是皇帝的心腹,更是夺嫡几派必争之位,前几任不敢负皇恩不愿倾向那一边,也不敢得罪皇子,在这一职上战战兢兢都没有好下场,不是因为行为不谨被皇帝厌弃,便是因为油盐不进被皇子赶下台。
皇帝便想到了这位妹夫,是实实在在的保皇党,而且身份贵重他的那些儿子也不敢过分。
重华长公主把玩着珠钗不在意道:“皇兄素来知道我与九妹交好,咱们两家做了儿女亲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咱们行的正坐得直,我再将九妹与平邑候的情况与母后说一声,皇兄绝对不会认为咱们借着平邑候靠向五皇子。”看着镜子里的林晋海意味深长道:“只要卫国公府永远忠于圣上,太过畏畏缩缩反倒落了下乘。”
林晋海心下一跳,只是他素来稳重,面上丝毫不显,只好道:“九公主与平邑候再不睦那也是夫妻,他们的女儿到底是毅勇候府的侄女,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有五个孩子。”
重华长公主沉默了一下,轻轻拨弄着珠钗上浑圆的珍珠,半响才道,“怪不得皇兄总说你最是稳妥的性子,”展颜一笑,把珠钗收进首饰盒里,合上盖子,“你放心,蕊儿马上就不是毅勇候的侄女了!”
闻言林晋海面露惊色,迟疑道:“这……”
重华长公主淡淡一笑:“平邑候若是有半点顾念夫妻之情哪里做得出这些事情来,既如此,想来九妹也不会愿意让他拦了女儿的路。”铁打的公主,流水的驸马。
林晋海知道妻子做了决定是向来不会轻易改变的,九公主的女儿势必是要入他们家的门,既然如此,唯有切断她与五皇子一派的关系了。
“延意才十岁你到为他定了人家,咱们延恩今年可有十五了。”
“原先想着太早成亲,恐他移了性情。现在想来是不能拖了,先订了亲事,过几年成婚,也让那些没规矩的歇了心思。”她可不想让那些没规矩的坏了她儿子的名声。
“这可是怎么了?”听这话,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重华长公主少不得又把刘敏的事情一说,愤然道:“哪家的姑娘这么没脸没皮的上赶着爷们,漫说我儿不喜欢她,就是喜欢这没羞的姑娘也别想进我家的门,我还怕她带坏了我女儿呢。”
林晋海却想的是,这姑娘后面八成有她家大人支持,要不然一个从小严格教养的侯府姑娘也不会做这么出格的事情。林延恩若是娶了这位刘姑娘,他们家就和毅勇候府撕撸不开了,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是五皇子党。五皇子这是迫不及待的要把他们卫国公府和公主府绑到他的船上啊。
林晋海有些头疼,怎么他儿子的婚事都离不开五皇子的身影。
他想起在书房二弟与他说的话,五皇子和毅勇候明里暗里都提过两家结秦晋之好,但是都被他搪塞了过去,今天一下朝,两人也向他透露了这个意思,也被他找借口躲了过去。
与毅勇候府结亲那是万万不可的,他现在是千方百计的要和夺嫡的那几位保持距离。
而且以他们家目前的权势和恩宠,无论哪个皇子对卫国公府都保持这最大的善意,太过左右逢源了,皇帝未必乐见,他们家可以独一点,甚至可以小小的得罪夺嫡的皇子一下,到底哪位皇子,这得好好琢磨琢磨,看来明天得和二弟幕僚再商量下。
“公主莫恼,好在咱们也回来了,尽快为延恩择一佳妻就是。”
###
府里专门给姑娘们辟了西北角的琼华院做闺学之地,姑娘不分嫡庶一到七岁都要去闺学里上课,及笄之后便离开闺学跟在母亲身边学习管家。
林瑾衡发现这闺学的制度倒是与现代大学有些相像,课程分为礼、乐、射、御、书、数、画、棋、绣、茶、花。除了礼和书是必修之外,每人必须再选五门学习。每半年可以重新选一次课,每五天休息两天。
最有趣的这些都是三年前年仅五岁的表小姐杨婉月提议的,据芷言打听来的消息这位表小姐除了射、御之外无一不通,老太太甚爱之。
越想越觉得可疑啊!
“郡主,到了。”
重华公主府和卫国公府仅有一墙之隔,重华长公主为了表示与婆家亲近之意,便在墙上打了一扇门,说本是一家人,这样大家也好走动。
公主府在卫国公府东面,闺学却是在国公府西边的,走过来怕是要花上大半个时辰,重华长公主舍不得女儿受累,便让她坐软轿过来。
齐嬷嬷对芷言道:“郡主这是第一次来闺学,你随身伺候着可要警醒些。”她是太后赐的嬷嬷,总管瑾衡的小院子,又是宫里出来的,身上自带了一番气度,那些丫鬟都是极怕她。
芷言忙垂手肃身应了。
“奴婢便在院外候着,郡主有事只管差人来说一声。”闺学里每位姑娘只准带一个丫鬟伺候,怕人太多扰乱了学堂秩序。
瑾衡想着要上两个时辰的课便道:“嬷嬷还是带人回去吧,到了时辰再来接我便是。”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