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嘉树的保姆车。
嘉树很是无语,现在到底是谁被谁拉下水?
自从确定麸质过敏后,嘉树就放弃了去食堂用餐,毕竟食堂要照顾那么多孩子,不可能为了他一个,放弃所有面食。好在学校通情达理,允许嘉树将保姆车开进校园,保姆车里有简易的厨房,应付嘉树的日常饮食绰绰有余。
午餐,厨师给嘉树做的是无麸质的意大利面,跟鸡肉蔬菜沙拉。
雅南最不喜欢没熟的蔬菜以及没什么味道的鸡肉…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不喜欢西餐?”嘉树问。
“还行吧…”雅南昧着良心卷了两三根几面放进嘴里,味同嚼蜡,“对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雅南甚少怎么一本正经,嘉树示意她说说看。
“这几天,我想继续去老潘家补习,可以吗?”雅南放下筷子,双手合十道。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陈秀在教务室的闹剧如今嘉树还心有余悸…现在陈秀还没有被抓到,她对学校又怎么熟悉,雅南再去补习,实在有些不安全。
“嘉树,老潘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雅南挽住他手臂,撒娇道。
“我也很不放心你。”嘉树说。
雅南心里暖暖的,半响,她起身,亲了亲嘉树额头,说,“可是我有你啊。”
最终,还是被雅南得逞。
得逞了之后,她还要得意洋洋地炫耀,说,这世上没什么是一个亲吻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就再亲一次。
嘉树平静地继续吃面。
用过午餐,嘉树送雅南去了老潘家,直到老潘亲自来开门,嘉树才离开。
老潘看到雅南,颇有些意外。
“老师,我来补习了!”
“快进来吧,你这孩子,身体都还没好,真是…”
雅南走进房间,微微一愣…半个月前,还温馨和美的家庭,瞬间冷清了许多,拥挤的,四处堆放的杂物不见了,到处都空着,整洁了许多,却也冷清了许多。从前最显眼的,电视柜上的那副巨大的结婚照,如今,只剩下了雪白一片的墙壁。
茶几上放了一个巨大的箱子,里面放了许多婴儿的衣服,鞋袜。
看样子,老潘是打算全扔了。
扔了也好。
老潘见雅南看着箱子发呆,便坐到她旁边,苦笑着说,“世事无常,放心,我已经接受了。”
雅南没敢问老潘孩子是怎么没的,有些伤心事,结痂并不容易,沉默了良久,雅南才问,“老师,你已经做好决定要离婚了吗?”
雅南说话的语气不像学生,却是像极了多年的老友。
老潘愣了愣,说,“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原本等孩子生下来,有个名正言顺的家庭,只是没想到…其实这样也好,他不用受苦,我也轻松了许多。”
雅南启唇,又合上。
过了很久,雅南才将手覆上老潘的手,静静地说到,“老潘,你虽然没有一个孩子,但你还拥有我们901那么多学生,我们每一个,都是你的孩子。你失去了一个不专心爱你的人,也许,是为了以后能遇到一个更好的,全心全意对你好的人呢?相信我,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所有的痛苦跟内疚都不应该由你承担,你值得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老潘望着雅南,久久没有吱声。
然后,忽然就哭了。
第一次猜测丈夫可能出轨陈秀时,她没有哭,不慎摔跤,失去了孩子时,她也没哭,但被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孩子一说,老潘突然就忍受不了了。
这么长时间了,她委屈,痛苦,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坚强。
雅南帮老潘摘掉眼睛,她哭,她就在一旁默默地递着纸巾,雅南晓得,老潘撑得太不容易了。
正哭着,客厅的门忽地开了。
雅南一回头,一脸倦意地王珂手里拿着钥匙,站到了门口,老潘回头,两人直直地四目相对,没有破口大骂,没有互相指责,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
老潘抹了泪水,转身,背对着王珂。
王珂只好尴尬地转向雅南,“小姑娘,你也在啊,前几天的事,我听说了,很抱歉,这本应该是我的家务事。”
雅南冷冷地看着他,说,“王先生,陈小姐劫持人质,已经触犯了国家法律,这是刑事案件,并不是你的家事。”
王珂被噎得无话可说。
他走到沙发边,低声唤了一句,“老婆。”
老潘笑了一声。
“老婆?谁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