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小姐,这是不可能的事,康路斯酒店绝不会泄漏任何一位客人任何信息。”
经理一脸义正言辞,倒好像是受了虫子多大的侮辱似的。
虫子还要再理论,弦歌却摆了摆手。
随后,经理跟虫子一同出了房间。
方才虫子无意间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弦歌。
酒店方面如此滴水不漏,或许,并不是为了推诿责任,而是纯粹地想要替某人隐瞒。
再想想刚刚郑伟业他老婆说的那些话…
这个某人,其实也不那么难猜。
那天晚上同在酒宴,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经过,跟郑家人有一定交情,同时,还能拿到这家酒店vip授权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她。
弦歌只是没有想到,裴谦居然会把自己的授权,交给她。
果然,前女友什么的,都是用来坑害的…
本以为将那女人送去了公安局,这出闹剧就会告一段落,没曾想,这还只是个开始。
傍晚时分,虫子接到了小穗电话,说那个女人在公安局里装疯卖傻,非说弦歌在推搡中动手打了她,她这会儿吵着闹着要去医院验伤。
公安局那边要求弦歌去协助录口供。
弦歌突然有一种日了狗一样的心情…
去录完口供,还得等那女人去医院验完伤,弦歌前前后后已经在公安局坐了四个小时。
早已经过了她睡美容觉的时间。
好在公安局的女干事十分友好,时不时进来给她添杯水,拿些点心,还安慰她,这年头碰瓷的人多了去了,叫她不要放在心上。
弦歌只是友好地点头表示感谢,其余,并未多做评价。
凌晨两点,女干事一脸兴奋地推开玻璃门,“闻小姐,你男朋友过来接你了,他真的好帅啊!”
弦歌愣了一下,男朋友?她哪里凭空冒出一个男朋友?她怎么不知道?
走出大厅,陈叔叔一脸沉毅地站在大厅。
弦歌忍不住叹气,这干事年纪轻轻的,眼光却不怎么行啊…
漏夜出门,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了路边林荫之下。
黑色的车身几乎同夜空融为一体,但弦歌还是轻易地看到了后座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影。
“陈叔叔,我想跟裴谦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弦歌小声问道。
陈玉仁看了弦歌一眼,随后,慢慢退到一边,最后走远。
弦歌走到车子旁边,想伸手开门,又有些犹豫。
最后,反倒是车里的人先说的话。
不过不算好听。
“不想上来就滚。”
弦歌觉得但凡自己还有一点点气节,就应当扭头就走,可走了以后呢?她欠他的,始终都是欠了,迟早是要还的,也许累积得太多,以后就还不了了。
再说,她也是真有话要跟他说。
车上冷气很足,上了车,弦歌忍不住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喷嚏。
裴谦蹙眉。
他是最受不了别的口水在他身边起飞的。
弦歌有点抱歉,但这一次,她确实不是故意的。
又坐了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对弦歌而言,能在这样狼狈的晚上看到他,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感动是不可能的。
可感动,对他们两人而言,就确实是多余的。
在这一点的认识上,裴谦同弦歌的想法似乎完全一致,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冷淡地扔到了弦歌身边,“楚祎出差了,是他让我过来的,闻小姐可千万不要多想。”
弦歌没有在意那只手机,而是一瞬间,收起了自己脸上那些不必要的情绪。
“裴先生希望我不多想什么?比如,那个看上去寒碜没见过什么世面的郑太太,到底是怎样神通广大地找到我的酒店,我的房间,撒泼取闹的?”
裴谦扭头,又回头,唇角一勾。
不是讽刺,是轻视。
好像在说,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花心思算计?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高高在上。
“不管怎么说,今晚多谢…”
“闻小姐真是好本事,才刚一回来,就闹出这么惊心动魄的大事,一定很有成就感吧,毕竟,一个男人为了你被发配,另一个男人更惨,现在还睡在医院动弹不得,这可不是每个女人都办得到的。”
裴谦讥诮道。
弦歌无谓地将手搭在了车门上,“如果你要找人打嘴仗,建议你回去找你的赵小姐。”
然而,门没有被打开。
右手被强有力地往后一拉,弦歌重重地跌回车座,真皮座椅很软,但她仍然只觉得全身骨头瞬间移位了一般。
可见,他是用了多大的手劲儿。
他宽阔而冷硬的身子,顷刻压了下来,像一座沉重的大山。
弦歌怒目而视,没有用,他的唇舌已经在她脖劲处游移,根本不曾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