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粉身碎骨。“你不用说那么多,我们不会有结果的,更不会和你回雒阳。”
“为什么没有结果?他难道不是?”元胤让宴长宁直视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平坦的小腹,“为什么不试着接受我,你的顾虑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至少你该信我一次。以后秦国不会与邺国为敌了,我向你保证。”他难得温柔,拥着宴长宁吻着她头顶的青丝。
宴长宁的头埋在元胤的胸膛间,不让他看到自己脸上的任何情绪。在那一瞬间,她只觉自己冰封的心开始破裂融化。但很快又将自己封印,重生一世,她不会对谁动情,也不会许一个人相守一生的承诺。元胤只是她命里的过客,过了这一段,从此便是素不相识的路人。
“元胤,你会后悔的。”宴长宁仰头在元胤的嘴角啄了一口。
元胤未如她所料的发愣松手,虽然身体一僵,却将她揽得更紧,低头吻住她的唇。“为什么不信我一次?”元胤认真的凝视她,宴长宁害怕,别过脸不看他。
“皇上,夫人该喝药了。”琉璃轻声扣门说。
宴长宁找着了借口,抹了眼角快流出的泪水,理了理衣襟退到一旁。
元胤的脸色也恢复了,说:“进来吧。”
宴长宁有孕,体内有寒气,章敬开了几副不同的药,有保胎的,有驱寒的,有调理身体的,每天在不同的时间喝不同的药。琉璃送上药,宴长宁端过一口喝了,元胤递上两块饴糖,“谢谢。”
午后,元胤陪宴长宁说话,宴长宁没精神,躺着听他说话。他说得最多的是国事、她还有未出世的孩子,也许他会是一个合格的君主、丈夫和父亲,但这些她都不会见到。
她的小腹没那么冷了,章敬的药起了作用,元胤为她盖好薄被,轻轻的离开。一池雪水让整个瑶光阁在盛夏的天里都凉凉的,前夜她站在水边的石阶上,望着水池若有所思。带她离开剑门府,也从水道逃走的。“琉萤,你吩咐赫连管家将整个瑶光阁的出水口都用铁水浇上,进出水的口子留小一些。”
琉萤不解其意,仍照着去做。
暗卫将卫振廷的资料送到元胤的书案上,元胤仔细的翻看,问道:“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吗?”
暗卫回答:“是,都在这里了,囊括他的一切。”
从小到大,事无巨细,一一罗列清楚。与他听说过的大同小异,少年天才,卫家最出色的后辈英雄。卫振廷这十七年中,唯一走得近的女子只有邺国皇帝养在宫外的女儿宴长宁。但宴长宁从小爱慕卫家的养子,另一位少年英才卫风。卫风娶了锦华公主后,她彻底失踪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
半夜,宴长宁睡得正熟,梦中她迷迷糊糊的看到有黑衣人用迷烟迷倒了守夜的四名婢女。其中一个拿着明晃晃的刀走到她床前,似要杀她。
宴长宁从梦中惊醒,慌忙坐了起来。那人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出声。他摘下面罩,用脸证明了一切。宴长宁会意,轻手轻脚的起来,胡乱的理了理头发,穿上外衣跟着黑衣人走。
卫振廷带来的人铺好了路,从瑶光阁出来,一路畅通无阻。宴长宁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害怕被发现。她现在武功被封,不能飞檐走壁。
好不容易离开赫连府,一群黑衣劲装的杀手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宴长宁见过这些杀手,忙挡在卫振廷面前。
元胤在高见的陪同下走了出来,跳动的火光打在他脸上,让他冰冷的脸看起来更阴晴不定,冷声问道:“大半夜的,你要去哪里?”如果不是吴铭挡在那人面前,他头一个杀的便是黑衣人中最鹤立鸡群的那个。
宴长宁只知道元胤在她身边安插了武艺高强的影卫,却未想到是最厉害的绝杀。卫振廷的人固然厉害,但不及对方人多势众。秦邺两国世代是宿敌,元胤不可能放过卫振廷,她不想为她死第二次。
看到宴长宁视死如归的神色,元胤冷声对宴长宁说道:“过来。”他手中的剑晃得宴长宁睁不开眼。
“那就要看皇帝陛下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卫振廷将宴长宁挡在身后,他早将佩剑拔了出来。
卫振廷自幼跟着卫家人习武,五岁就进入皇家军营,后来外出游历,拜访隐迹名山大川的绝世高手。有他们的指点,卫振廷的武功自是不弱。论单打独斗,元胤定不是他的对手。但元胤并不是君子,有这么好的机会除掉邺国大将,他绝不会放过。
宴长宁忐忑不安,抽出卫振廷腰间的匕首,威胁元胤说:“放他走!”
元胤眼见着匕首离她的脉搏越来越近,说:“想不到朕用一个细作就钓出了卫将军这么大的鱼,真让朕惊喜。吴铭,你已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想死的话就尽快动手,别磨磨蹭蹭。”他软硬不吃,好似一切都威胁不了他。
卫振廷的身份被拆穿,也不躲躲藏藏,索性摘了面巾,拿回宴长宁手中的匕首,帮她擦了眼泪,笑道:“哭哭啼啼的,这可不像你。”
元胤看到卫振廷的脸后杀心更重,早就知道吴铭有个青梅竹马,看样子就是他了。“除了夫人,其他的一个不留!”元胤恨不得卫振廷立刻消失,反正他今夜是黑衣劲装的刺客装扮,被当成刺客杀了邺国也不能找他理论。
“慢!”卫振廷不紧不慢的出手制止,绝杀迫于他的气势不敢上前一步,“虽说你们人多,但我卫振廷未尝走不脱,但在下有一个折中的法子。既然我的属下落在皇帝陛下你的手里,我可用扣押的战俘和影卫做交换。”
“卫将军倒是大方。”元胤泠然笑道。
“皇帝陛下意下如何?”卫振廷倒是不着急,耐心的等他回答。
“朕向来吝啬,这江山和女人更不会相让。”元胤看着泪流不止的宴长宁说,她到底都招了些什么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