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的确,晋王长子元昊天由赫连太后亲自抚养,赫连太后有意将其栽培为秦国储君。”大巫师说。
“这件事做得隐秘些,楚国国内还有许多事要做。”三年大战,楚国的损失并不比邺国少,他现在必须再次蛰伏。
“皇上,霍夫人来了。”高见在书房外说道。滴漏提示已到子时,元胤才放下折子,说:“请夫人进来。”
霍夫人一身暗红色宫装,昭示着与她年龄相符的冷静睿智和利落,她提了一个黑漆食盒来,说:“快到子时了,皇上该歇息了。”从前除了大事和急事,元胤极少子时还在书房。
“已经这么晚了。”元胤恍惚说道。
“熬夜伤身,国事虽重,但皇上也要保重身体。老身熬了甜汤,皇上填一填肚子吧。”霍夫人从食盒里端出青瓷碗盛的酒酿圆子。
元胤尝了一口,问霍夫人说:“母亲,今夜来有事要吩咐?”
霍夫人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闻言说道:“皇上该去看皇后了。”进宫两个月,除了新婚前几日同房之外,元胤一直将人晾着。顾清涵进宫之前,她担心元胤会沉溺女色忘记国事,现在才知是她想多了。
元胤舀着圆子并不吃,问道:“她对您说了什么?”
霍夫人随意说道:“宫里还有什么事能瞒过老身的眼睛?”
“那您为何?”
“老身想问皇上当时为何立后?今日又为何冷落皇后?既然不喜,为何千方百计的安排她进宫?”霍夫人接连问道。
元胤不知如何回答,放下瓷勺双手交叠着撑着头,语气无奈:“不是您想的那样。”
“那是为何?”
元胤语塞,他该怎么说?说他怕见顾清涵,怕控制不住自己,怕自己丑态毕露,怕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这两月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召见大臣阅览群书,为的是不去想顾清涵。
原来宫嬷嬷说的都是真的,高见说的也不差,霍夫人见元胤的神色也明白了。“皇上,你也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不必觉得羞于启齿。”
“母亲,我……”元胤双手撑着额头,纠结着不知该怎么说。
“皇上在黑水不也遵从本心,纳了喜欢的女人?为何人在身边却又怕了?”元胤像她,自律严谨,在黑水所做之事已是最出格的。“自律固然好,不过老身也希望皇上能遵从本心行事。先帝处处受制于人,连枕边人也没得选,皇上已实现先帝的抱负,做事不在束手束脚,不可像先帝一样留下遗憾。前三十年皇上过得太辛苦,现在放松些也无妨,过去的那套也得改一改了。皇后是个可人,皇上很喜欢是不是?”
元胤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皇后的为人皇上可以放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赫连太后,皇后也可以成为皇上的贤内助。”先前霍夫人因宴长宁的身份极不喜欢她,后来发现她人还好,也开始接受。现在的顾清涵现在是一张白纸,可以好好调·教。
“谢母亲指点。”元胤拜谢说。心结解了,忽觉豁然开朗。
霍夫人抚着衣摆上的花纹,委婉的提到:“不过为了江山社稷,为了皇上自己,也为了皇后,您要保重身体,皇后毕竟太年轻了。”
“母亲说得极是。”元胤面色如常,只觉耳根子烧得厉害。
后殿中,顾清涵早已歇下,琉光守夜,见到元胤面上一喜。元胤让她别出声,琉光点头,和高见一同退下。顾清涵已经熟睡,睡相拘谨。两月不见,她又明艳了不少。
“皇上?”顾清涵疲倦的睁开眼,看到黑暗中的元胤。
“怎么了?”
“今天不行。”顾清涵面露难色,元胤松了手,抚着她的脸说:“那就等几天。”
“您怎么来了?”顾清涵侧躺着不敢动半分。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你。”元胤注视顾清涵的反应,顾清涵听后惊讶的看向他,冷了她两个月,今夜忽然来说想她?
“我也想皇上了。”顾清涵愣了片刻,欢喜的拥着元胤说。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元胤心里很受用,这段日子她也吓得不轻。“以后不会这样了。”
顾清涵听得一头雾水,只得靠着他继续睡觉。
早晨之时,元胤让顾清涵多睡一阵,不必起这么早。顾清涵觉得奇怪,等元胤上朝后才悄悄问宫嬷嬷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娘娘不用多心,您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宫嬷嬷说,去请霍夫人果然是对的,只是元胤这两日还得睡书房。
是这样吗?顾清涵轻摇着团扇想到。在宫中身不由己,但也不能怨天尤人,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元胤这个依靠并不稳妥,她得想其他办法。才两个多月,元胤的各种变化让她明白真心并不能交与君王,她不想以后的喜怒哀乐全系在一人身上,不过逢场作戏她也会。顾清涵身上不便不能同房,想搬去书房住几日,元胤拧不过她只得同意。
霍夫人同元胤商议之后,将每日的作息时间改了,早歇息半个时辰,晚起两刻钟,下午也抽出一个时辰歇息,让他多陪陪皇后。
不过七日之后顾清涵染上风寒,是晚上踢被子所致,风寒不严重,但得养些时日,顾清涵担心将病气过给元胤,坚持在病好之前不见他。因此多的时辰寝殿内只有元胤一人,只能靠练功和看书打发时间。
元胤怀疑是顾清涵报复他冷落她的小把戏,不过问过她身边的人后都说是晚上睡觉不老实所致。不过细想一番,顾清涵现在还没胆子在他面前耍心眼。
又过了七日,顾清涵的风寒才好,搬回寝殿时,元胤正好换了朝服准备上朝。顾清涵被他的目光一扫,硬着头皮说:“妾身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