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夏茶,“于狼,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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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警笛响彻了整个却魔区,几个医护人员从一幢小区楼房中出来,其中一个领队的医生走到孟伟面前,摇摇头,一脸惋惜,“窒息而死。”
握着烟盒的孟伟,满脸悲愤地直接将烟盒捏成了一个球。周浪站在他身边,想哭却又有一种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感觉,“白天还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警察并未待多久,一干人等离开之后,夏家登时变的冷清。
于狼坐在桌边抽着烟,放在桌上的烟灰缸,已经密密麻麻地立了许多烟头,一支支东倒西歪地插在烟灰里像极了乱葬岗的墓碑。
于狼极少抽烟,尽管他烟瘾挺大的,但他总是竭力控制自己。因为他是妖,他不想承认自己堂堂一只修为一千多年的妖怪,竟然被人类制造的小玩意俘获的服服帖帖的,所以他只有在极度焦躁或抑郁时才会来上两根。
于狼将手中的烟头狠狠摁进烟灰缸,月月看着他将这个动作做完,极度沉抑的声音问,“我们以后该怎么办?散伙吗?”
屋中一片死寂,于狼看了一眼那间黑漆漆地房里躺着的人,狠狠一拳不甘心地砸在桌子上,“没想到凌云渺是个叛徒。”
月月走到他身边,伸手搭上他的肩,“这算不上背叛,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从未互相承诺过什么,如果有一天走上不同的路,那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我们与夏茶之间说到底也是利益关系,她需要我们出力,我们需要一份安稳,寻求一份温饱,所以甘心被她豢养。于狼你太入戏了,你只是一只妖。”
于狼陷入一阵深思,良久之后,他才说:“把阿茶入土为安,你想去哪就去哪。”
“那你呢?”
“待在这里。”
月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疯啦。这里有三只上古神兽,没有豢妖师的心头血豢养,他们迟早会出来的,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于狼没有说话,起身走进了夏茶的房间。
一如往常,夏家颇为安静,只是少了点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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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时至晚间十点。
父母加班未归,空荡荡地房子里只有刘依依一人。
睡房中开着灯,刘依依蜷缩在床角,身体微微发抖,眼睛在房里四下扫着,样子很是害怕。
白天的时候,她接到夏茶打来的电话,然而打电话的人却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说,‘夏茶生前有交代过,如果她死了就拨通这个号码,让这个号码的主人小心诅咒。’
刘依依全然懵了,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真的死了。她想起那个诅咒,难道这个世间真的有妖怪。
刘依依惊恐极了,按照那个诅咒说的,今晚十二点会有人来取她的中指血。可是,会是谁来取?
刘依依不敢关灯,不敢闭眼,她竖起耳朵听着周遭的一切声音。
在床上干坐了两个小时,床头闹钟里的时针正指十二点。
在这个当口,房间里突然一黑,唯一的亮光,便只剩下了街上路灯昏黄的余光。
刘依依的身子瞬间僵住,她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床角,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高度恐惧中,刘依依好像看见紧闭的窗户前有黑影一闪而过,她呼吸一滞,吓得不轻。就在这时,她听见黑暗中咔嚓一声,紧接着眼前的窗户仿佛在自行移动。
房中光线太暗,刘依依以为自己看错了,待她定睛一瞧,没错,窗户正在自己打开。刘依依呼吸越来越急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月初的夜风还有点冷,从窗口灌进来,吹遍刘依依全身。
刘依依紧盯着窗口,猝然房间内多了一个人。是那个女人,让她诅咒自己的那个女人。此刻她的身子如同一层薄雾,飘飘忽忽地。刘依依注意到她手里拿着一个东西,锥形的,上半截透明的,像一个容器,下半截则是细长的金色锥尖。
刘依依脑子里登时想到,这个女人要用那个取她的中指血!
刘依依惊慌失措的喊道:“别过来,别过来,不是我杀的你,是你要我诅咒你的,我只是按照你的做。”
那个女人没有说话,她拖着半透明的身体,一步步朝刘依依走来,眼看着就要到达床畔,刘依依抄起枕头,往那个女人丢去,枕头却穿过那具身体砸在了地上。
刘依依不管三七二十一,顺手拿到什么,就把什么往那个女人丢去,然而这并没有阻止那个女人的步伐,就在她绝望之际,她好像听到窗户底下传来一阵机车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