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被毁, 九州避开落石从其中飞出来, 面色严肃地指挥白袍祭司们救助被牵连受伤的百姓, 安顿好他们后,只身走到一块废墟处,扫去碎石灰土, 从里面找出四块晶石,还没收于手中, 却见远处的断壁残垣之中一道漆黑光束直冲而起,冲破云雾。
“不好。”她脸色一变,将晶石收入体内,向着那处飞了过去。
黑光之中, 白穆兰和顾靖悦倒地昏厥, 一团黑气将她们笼罩起来, 隐隐形成一个兽形,在顾靖悦身体里, 一道金光闪动,似有什么要破势而出。
“这……”张逸跟在倾城身后, 瞪大眼睛看着远处那一团几乎要成实体的黑气, 咂舌道:“那不会就是大荒吧?”
“只是它的稍许魔力。”倾城咬咬牙, 回头对他道:“跟紧我,否则我也保护不了你。”
大荒苏醒的太突然了,她紧赶慢赶, 却没想到到了这里正好赶上白穆兰身上封印被冲开, 她定下心神, 四下找着顾靖悦的气息,最终却在那黑光之中找到一丝,晶蓝的魔力在身前成锋,她预备着破开大荒的魔力冲进去。
“倾城前辈!”张逸有些急了,冲她大喊道:“那可是大荒啊!您怎么直接往里边冲啊!”
“我要进去看看她们,你要是有事就先别跟着我了。”倾城头也不回地对他道,话音一落,便甩开他飞了过去,一头扎进那已成兽形的魔力之中。
“哎呀!”张逸被她甩开,懊恼地一握拳,转头却看见一个金发女子也向那魔力飞去,女子的面容与白穆兰有七八成像。
“九州……”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喃喃一句,然后蓦地定住心神跟了上去,藏身在九州之后。
身子冰冷,意识模糊,这是顾靖悦现在唯一的感觉,刚才就在她抱住穆兰之后,忽地有一股蛮横的气息猛地窜进她的大脑,她甚至都来不及反抗。
穆兰呢?穆兰怎么样?将她击晕的是大荒,那现在穆兰岂不是在孤身抵抗大荒!不行,她不能任凭大荒摆布,要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
她的意识拼命挣扎,想要挣脱这种被人束缚的感觉,挣脱这股冰凉而又痛苦的气息。
如同溺水的人在拼命挥动四肢企图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她越挣扎反而意识愈发模糊,身体愈发无力,阴冷的气息困住她的灵魂,让她无法逃脱也无法求助。
她最终失去力气,任凭那气息将自己包裹,彻底昏死过去。
不知昏昏沉沉了多久,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呼唤着她,“顾姑娘,顾姑娘,快醒醒,你莫不是真的要杀了白穆兰吧?”
杀了穆兰……怎会,自己怎会对穆兰出手!她心中一阵刺痛,猛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耀眼白光,却是来自千锋,一个女子横挡在她的面前,千锋剑刺入她的胸口,苍白的血液从剑锋滑落。
“倾城……倾城!”她猛地回过神来,松手上前扶住她,心中惊怕得几乎失了分寸,“是我伤的你?我怎么……”
“莫要自责,若非我自愿,你伤不到我的。”倾城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已没什么大碍,又伸手指指自己身后,“你看,她没事了。”
顾靖悦转头看去,只见白穆兰神色平静的躺在一个人工挖成的小池中,倾城的血液缓缓流淌,尽数流入其中,几乎盖住她的半个身子,而最让顾靖悦吃惊的是,白穆兰已经鳞化的半边身子此刻却已经回复往日白皙的人类皮肤。
“倾城,你干了什么?”顾靖悦回头望着她,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似被她感染,倾城也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有人说我的血是世间最纯净之物,也就是你所缺的最后一样东西。”她又抬起头,九州就站在她们身边,倾城对她轻叹一口气,道:“就别说什么许久不见的话了,我们会把大荒从白穆兰身体里逼出来,同时保护白穆兰安然无恙,你呢?你的筹备完成了吗?”
“……完成了。”九州一笑,伸手取出四个晶石,又将一个泛着金光的珠子拿出,“劳烦你了。”
“若觉得麻烦我,等事情过后你和木子就请我吃饭吧,也不知那家小馆还开着没有。”倾城与她对视一笑,起身用手握住千锋,直接拔出,白色的血液瞬时喷涌而出,不过一会儿就将小池填满,她自愈了伤口,将千锋递给顾靖悦,道:“开始吧。”
九州在她们身后将装有自己本体的小珠轻轻转了一下,眼神微沉,她没有找到第五只害兽,但也无妨,用自己的本体也可以组成活体封印,她心念一转,正准备将自己的本体用晶石封住,却听得一声大喊,“九州大人等等!”
回头一看,却是一从未见过面的人类男子。
顾靖悦也回了头,看见那人,吃了一惊,“张逸?你怎么没和米顿大师一起走?”
张逸看她一眼,却没有回话,而是走到九州面前,脸色苍白地道:“我自己来了,九州大人不用牺牲你来完成封印。”
“你……”九州有些疑惑,定眼一看,却是大惊,“是你!”
“是我,”张逸苦笑一声,“劳烦你找了我这么久,我也该是时候和其它伙伴团聚了。”
“你还真是……”九州摇头苦涩一笑,“你本无罪,只是可惜当初站错了队。”
“或许吧,这时候讨论有罪无罪太迟了。”张逸闭上眼睛,双手垂下,“来吧。”
九州也不再犹豫,左手精光大震,狠狠将他推了出去,金色的闪电包裹他的全身,刺眼的光瞬时遮住天地,顾靖悦错愕地望着她们,却见张逸在那闪电之中缓缓变了样子,形似一只山羊,尾巴却有三条,似狐尾。
“等……”顾靖悦焦急起身,心中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不明白什么,她下意识要去救下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少年。
倾城拉住了她,低声道:“他是害兽,长云。”
害兽?那个带着几分狡猾有些时候又憨厚极了的少年?顾靖悦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
白光包裹住长云的身体,一个熟悉而轻柔的声音在顾靖悦耳边响起。
“涞姐,再见了,这次是真的永别了。抱歉,是我骗了你,我并不是来自小村庄的少年,而是害兽长云,我第一次见到涞姐的时候,其实才刚刚从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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