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花谷里,有这样一个人,他总是会在一个月的单日里,为路过的人画伞,伞上的画有山水,有花草,有虫鱼,甚至有的时候,他一时兴起,还会将那伞的主人的样子画在伞上。
只是,这样的时候极少罢了。
他也是一位极好的医者,每每重病的人前来求医,他总是温和的笑着,细细问了病症。确定之后,再难的病症,在他的手下,总是寥寥几针便可解决。
他行针的样子极潇洒,不是新手的笨拙,也不是老者的小心翼翼,反倒是行云流水,动作间不见任何凝滞。
他人长得也是极好,整个人像是从水墨中走出来一般,面若中秋之月,目如九天繁星,唇形极薄,却不是那常见的刻薄相,在他的脸上,那薄薄的唇线,竟平生出一种柔弱来,是了,他的身子一向不好,医者向来是不自医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xian四声)兮,赫兮咺(xuan一声)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xuan一声)兮。
说的那位君子,就是他了罢!
他是淡然的,也是温柔的。
每每那些怀春的小师妹前来打听消息的时候,他总是温柔的回绝,只是,那惨白的脸色总是让人的心里凭生出一种不忍。
“师兄,可是有了喜欢的人?”终于,一位大胆的师妹这般问道。
他愣了愣,继而笑道,“是啊,我已然有了心仪之人。”
“那,”许是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的不妥,但是不问明白了,心里总是会不甘心,“那人为何不在你身边呢!”
“他在的。”画伞的男子微微的笑着,只是那笑容,看的人眼睛酸涩,像是有什么要流出来了。
“在的?”
“是啊,他一直都在的,陪着我。”
他微微的笑着,空出的那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腰间的的坠饰,洁白如骨的质感,雕成了一柄小剑的模样。
“沈师兄!”一个小花萝蹦蹦跳跳的窜到了男子的身后,“我的伞已经画好了是不是~是不是~”
“早就已经画好了,只是,飞偌现在才来拿,可是前些日子去哪里玩耍了?”沈念生停下了手里的画笔,稍稍弯下腰,含笑道。
“咦?”小花萝刚想回答沈念生的话,就被沈念生书案上的东西给吸引去了视线。
小花萝凑近了沈念生的书案,好奇的指着那个还没有画上五官的人像,问道:“师兄,这是谁呀?我看这装束,像是秀姐姐!”
沈念生的身子在听到秀姐姐的时候,稍稍的僵硬了一下,片刻后,才微微的笑了起来,一手拂起宽大的袖摆,佯作要敲打花萝小脑袋的样子,“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了,怕是要和你打上一架才肯罢休呢!”
“咦?”小花萝伸出手指,抵着自己的唇瓣,半点没把沈念生那抬起的手放在心上,沈念生总是会这样逗她,小花萝早就见怪不怪了~仔细的看了那画像上的人,睁大了眼睛,“难道是男孩子?可是他长得好漂亮!我见过的秀姐姐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的嘛!”
“对啊,他,是男子。”沈念生嘴角轻轻抿起,扯出了一个略带凉意的笑容,“若是被错认为女孩儿,他可是会直接举起双剑砍上去的……”
想着和那个人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情景,沈念生嘴角的弧度略略大了些,只是,让人看了,却总是觉得凄凉。
两人的相遇起于安史之乱,若非安史之乱的爆发,恐怕即使沈念生出谷,也不过是一个游方大夫,丹青圣手罢了。
却也是安史之乱,让这两人最终错失……
唐朝天宝十四年十一月初九(公元755年12月16日),身兼范阳、平卢、河东三节度使的安禄山趁唐朝内部空虚腐败,联合同罗、奚、契丹、室韦、突厥等民族组成共15万士兵,号称20万,以“忧国之危“、奉密诏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范阳起兵。当时国家长久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民疏于战,河北州县立即望风瓦解,当地县令或逃或降。短时间内,就控制了河北大部郡县,河南部分郡县也望风归降。
唐玄宗于同年十一月十四日得知了安禄山反叛的消息,相当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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