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必须要告诉你。”
霍丞疲倦地躺上靠椅,他一只手抚在眼睛,喉结上下滚动,“你说。”
“我怀孕了。”
这句话顿时令霍丞呆若木鸡,欣喜和震惊统统涌现,不等他仔细回味这种情感,宁蝶接下来的话无疑把他的心打入地狱,“我要拿掉它,可到底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有权利知道我的选——”
砰——
霍丞一拳打在前面的座位背椅上,他浑身弥漫的戾气沸腾着,他靠近宁蝶,看宁蝶认命般地闭上眼,他心说不出的绞痛,难道以为她自己会动手伤她吗?
“宁蝶,”他靠上宁蝶的肩,一只手固定住宁蝶的身子不让对方挣脱,“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尾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无力。
宁蝶一愣。
“你真的,真的恨我到这个地步?”他气愤地咬上宁蝶露在衣领外白净的脖子。
宁蝶吃痛,耐着性子道,“你明白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这个孩子生下来,他注定会失去妈妈或者爸爸,不受人疼爱的孩子他活着只会更加受苦……”
“你胡说,”霍丞搂紧她的身体低声反驳,“你把他生下来好不好,我发誓,我不会再纠缠你,我带着这个孩子远远地,远离你的生活,只要你愿意,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的存在,好不好?”
“你说好不好?”到最后他不断是重复这句。
“不可能。”宁蝶狠心拒绝。
“为什么?”
为什么?宁蝶目光发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
她说着最伤人的话,句句如锋利的刀,“你今天能把车停留在我宿舍楼下,明天呢?你口口声声说不打扰我的生活,可你的感情对来我而言都是种打扰。”
“霍丞,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
“你自以为是的深情,除了伤害别人,作践别人,毁灭别人的人生,它还有什么价值?”
“霍丞,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你,这个孩子他的死都是怪你自私,他本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宁蝶只轻轻用力便推开了霍丞,事实上在她说完这些之后,霍丞就已经松开对她的禁锢,他半垂着头,那种哀伤的神色仅仅维持了几秒,随即他迅速下车,然后绕到宁蝶座位的方向将车门打开,他直接把宁蝶从车中拽出来,动作粗鲁,吓得几步外的司机冲过来劝解:“霍先生,您息怒,您还发着高烧,别又气坏……”
“滚!”他吐出一个字,声音轻,但摄魄力足以让司机呐呐地不敢再开口。
他复转过头对宁蝶一字一句地道:“你会后悔。”
宁蝶固执地仰起头,“绝不。”
好一个绝不,霍丞冷笑,“你不是要追求吗?很好,才女?电影明星?不,我会让你你统统都不是,整个西南,你会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他说到做得到,凭他的权势,做到这些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宁蝶开始惶恐,身子摇摇欲坠,“你……你不能这么做。”
“哦?”
她豁出去一般,道:“你就不怕把我逼得离开西南,逃到一个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吗?!”
“你敢!”霍丞咬牙切齿。
须臾,他脸色恢复笑容,这种阴冷的笑让被盯着的宁蝶感到发毛,“宁蝶,你倒提醒我一件事,如果我把你囚禁,你是不是要听话很多?”
宁蝶不可置信地倒退,“你绝对是疯了。”
霍丞不可置否,他冷然地让司机上车,然后他俯身钻进车里,对着窗外的站在月光里惴惴不安的宁蝶道:“孩子你拿掉吧。”
这个转变让宁蝶吃惊。
也许真的是疲倦了,霍丞整个人都是体力透支后的虚脱感,“你我之间,这次真的再无可能。”
这句话向来出自宁蝶之口,这一次却是由霍丞的提出。
黑色的轿车随之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