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小怪地说:“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是一个黑皮人,你见过不黑的黑皮人吗?”
“我没见过这么矮的黑皮人。”
“事情总是有例外的嘛。”菲尔斯耸耸肩神态轻松地说。
那个圣殿骑士本来还想让菲尔斯把头巾摘下来看看,旁边的同伴对他说:“不会是他们,别浪费时间了,走吧!”
他们骑着马先行一步,很快就消失在道路的拐弯处,埃文德尔也继续往前赶路,咕哝着说:“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总觉得这不太正常,每一次我以为已经甩脱了他们的时候,总是很快就会有新的圣殿骑士追上来。”
菲尔斯说:“对啊,地面上的世界那么大,他们是出动了全部的力量来追捕我们吗?”
“也许只是巧合。”帕洛斯说,“圣殿骑士团没有那么多空余的人手,我们……他们有很多重要的大人物和地点需要守卫,不太可能把所有兵力都调过来追捕你一人。”
“也许吧……”埃文德尔的视线突然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偏离了道路,走到旁边的一个乱石堆中。
“看来我今天很走运,居然是水晶兰。”埃文德尔蹲下来,拨开草丛露出了一小簇整株都是雪白色的植物,“这是一种价格非常昂贵,还很不容易买到的材料,都来帮我找找,小心点不要踩坏了它们。”
于是他们放下了行李,开始专心地在枯叶堆里、草丛中翻找埃文德尔所说的这种植物,每找到一簇,法师就拿药铲小心翼翼地整棵挖出来,装在一个小盒子里收好。
他们为此耽误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重新回到了大路上,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以后,他们就看到了一个死人。
一辆装满稻草的破板车翻在路边,死者就靠在板车上,双脚的筋腱被切断了,肚子上还被捅了一个洞,血流了一地,看打扮那应该是附近的农民,而且显然在死前经历了漫长的痛苦。
“怎么回事,是抢劫吗?”帕洛斯上前查看了一下死者的情况。
这个年代道路上并不是很太平,地精、劫匪、乱兵,各种不安定因素潜伏在每一处人迹罕至的荒野中,有钱惜命的人不雇佣几个保镖根本就不敢出门,没钱的穷人就只能听天由命,像这样横死在路上并不罕见。
埃文德尔皱眉思索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对其他人说:“我们走吧。”
帕洛斯想了想,上前几步对法师说:“……埃文德尔,我觉得这不像是一般的抢劫。”
“当然不是。”埃文德尔目不斜视地说,“没有人会去抢劫这样一个连头驴子都没有,只能自己拉破板车的穷人,如果是地精,尸体早就被拖回去当食物了,更不会故意废掉他的双脚。”
“那我们有必要调查一下吗?”帕洛斯虽然觉得以他们现在的身份最好不要多事,但还是忍不住有些在意。
“我想我知道是谁干的。”埃文德尔说,“刚才过去的那几个圣殿骑士对我们起了疑心,又不敢确定,就刺伤了这个路人,并且割断他的肌腱让他无法离开,如果不是因为我发现了那些罕见的草药,为了采药而耽搁了时间,当我们走到这里的时候他应该还活着,他们知道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帕洛斯难以置信地说:“……他们杀死一个无辜的路人,就只是为了证实你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尽管之前对教会的认知已经被彻底颠覆了一遍,看到圣殿骑士团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帕洛斯感到说不出的难受。
“不是所有的圣殿骑士都这么恶毒,我相信圣殿骑士团里肯定也有许多像你一样正直的人。”埃文德尔说,“拉法齐和他手下的法师追猎者是整个圣殿骑士团里最为声名狼藉的一批人,圣殿骑士团在民间的坏名声很大程度上都是他们造成的,只要有人试图藏匿他们要抓捕的野法师,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将藏匿者绑在火刑架上烧死,以此来震慑那些敢于妨碍他们追捕的人。他们根本不在乎滥杀无辜,甚至会把疑似野法师的人从悬崖上推下去来验证对方到底会不会施法,如果受害者施法保命,就会被他们用弩`箭当场射杀,如果没有施法直接摔死了,虽然证明了自己不是野法师,但也同样白白丢掉了性命。”
也许埃文德尔说这些话的本意是想安慰他,不过这一点都没有让帕洛斯感觉好受些。
“我们恐怕不能再沿着大路走了。”埃文德尔说,“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不然就不会设下这样的局来试探我。我相信要不是怕未必打得过我们四个,他们刚才就动手抓捕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