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该去哪里找你?
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樊远回过神来,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甚至忘记了挣扎。
在他身上不住啃咬舔吻的男人也停下了动作,挂着笑意看了他片刻,然后慢慢松开了禁锢他的双臂, 缓缓退后。
樊远惊恐地伸出手, 想要抓紧他,却不慎从龙椅上摔下, 膝盖很疼, 不,浑身都疼, 尤其是胸口, 好像被人重重锤击了一下,疼得他几乎想要掉眼泪。
“你要去哪,颜睿,你是不是生气了?可你凭什么,该生气的是我才对啊!”
樊远愤怒朝他喊道, 可是那个人没有停下脚步, 就这么一步步坚定地从自己的视线中离开了。
这背影很熟悉,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原来并没有。
那天傍晚,天空的残霞像火一般热烈。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说出了卑微的祈求。
“高煜,我得病了,医生说可能治不好,我很害怕,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德国吗?”
男人皱着眉,没有熟悉的疼惜,也没有软语安慰,甚至连敷衍都没有,有的只是冷冰冰的话语,瞬间将他所有的期望击碎。
他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和剧本上如出一辙的台词,完美的谢幕。
他该高兴的。不必继续在同性面前假装深情,不必逼迫自己做那些厌恶的事,不必再伤害那个无辜的女孩,尽管知道她不会受伤,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为什么会流泪呢?他擦了擦眼角的水滴问自己,他不是原主,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小五夸奖他演技越来越精进,只有他自己清楚,究竟是演技高超,还是………真的难过。
这个人,再次丢下他了。
到底在期待什么呢,他是一个注定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甚至连实体都没有,只能借助别人的身体存活于世。从前不觉得有什么,甚至无比感激,此时此刻却成了一个沉重的枷锁。
他没有资格去追求幸福。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混沌虚无,樊远忽然觉得无所谓了,他坐在那团迷雾里的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包裹,被吞噬。
就这样吧,就这样腐朽堕落下去,不用再妄想注定得不到的东西了。
小五发现情况不对劲,在樊远的脑海里呼唤他,却一直得不到回应,正要检测樊远的各方面指标,却见他忽然吐了一口血,显然是陷在心魔里了。
虽然陷入心魔是剧情需要,可原主心性坚韧挺了过来,它以为凭樊远这样积极乐观的个性,即使招来心魔也能很快摆脱,却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没有主人的准许,系统无法在商城里兑换任何道具,它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耳鼻也开始溢出血丝,小五决定向负责人求救,考核再重要也比不过性命。
却在这时许漠然从外面冲了进来。
小五几乎不敢相信这人是命运之子,自从被主人从山门前救下后,他何时这般狼狈过,肃杀狠戾的表情不要说OOC了,简直就是另一个人一般。
一个猜想忽然冒出来,这人莫非就是颜睿?!
许漠然一眼便锁定到了樊远所在之处,见到他难看得脸色还有地上的血腥,几乎目眦尽裂,他快速捏了一个法决,一道泛着黑色光芒的屏障瞬间笼罩整个落日崖,他从腰间抽出那根竹箫,不过片刻便抹消了樊远的两道封印。
——极品仙器碧玉箫再临世间!
他将碧玉箫置于阵眼之处,屏障开始溢出金色的光辉,将黑色掩盖住,落日崖有如笼罩在一片祥瑞的佛光中。
极品仙器临世,整个玄天宗都感受到那阵余威,各峰主山主连忙派人前去打探,性子急躁的的已经亲自去查探虚实。
不过片刻,落日崖周遭已经被玄天宗的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其余二宗前来凑热闹的也不在少数,众人纷纷猜测那佛光究竟是何物,却无法一探虚实。因为哪怕集合他们众人之力,也拿那道金色的屏障无可奈何,莫说打破它,连撼动一分一毫都做不到。
外间发生了什么,许漠然,或者说是颜睿,即使不看他也能猜到,一群无能之辈罢了,这道屏障可不是为了他们而设的。
他随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丝,那家伙本事见长了,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真是失策。
当前没时间想这些,这些账日后再算不迟。
他快速坐在他身后,将樊远扶好靠在自己肩上,取出一枚凝神丹喂他服下,手上凝结真气缓缓导入他的奇经八脉中,将堵塞之处慢慢疏导开。
见他脸色稍微好一些,便小声在他耳边道:“小远,能听见我说话吗,陷入心魔之人,无法从外界施以援手,我若侵入你的神魂,便会看到你的内心世界,你愿意吗?”
樊远眉头微微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否能听见,颜睿知道不能再等,与他额头相对,将神识侵入樊远的神魂里。
在那里他只看到了四处弥漫的灰色迷雾,这里是樊远的内心世界,那么他此刻一定是困惑并且难过的。
颜睿垂下眼睫,眸色渐深。
——你的难过,可有半分是为了我?
凭着感觉在迷雾中寻找,能感觉到周围的雾气在逐渐消散,是他之前的疏导有了效果,他仔细搜寻樊远的所在,却在迷雾最深最浓之处看到了一个沉睡的少年。
他黑色的短发耷拉在耳尖处,面容精致得近乎完美,樱红的唇瓣泛着淡淡的水色,长而密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人喉头发痒,这样魅惑的一张脸,眉宇间却带着男孩独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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