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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远连忙递交给她,宁老夫人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忽然猛地一拍桌案,气急攻心:“孽障!”
宁惜敏原本已经脸色煞白加满脸不信,见老太太发火,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哀求道:“奶奶,你听敏儿解释,这全是宁思齐的阴谋诡计!他想害我啊奶奶!您千万别相信他的一派胡言!”
宁老夫人冷笑一声:“阴谋诡计?那织雪云锦乃是皇后娘娘赐给蓉儿的,你说将其火化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便收为己用了,此事整个府上除了我和你,再没有旁人知道,思齐如何能知晓?你还想要如何狡辩?!”
宁惜敏委屈不已,道:“奶奶你想啊,这样特殊的布匹,孙女怎么会拿来做巫蛊娃娃,这样岂不是很容易就能调查出来?”
老太太犹疑了一瞬,樊远轻轻一笑:“难怪堂姐你急着让人销毁,原来不是因为怕晦气,而是怕露馅啊。”
老太太将那块碎步扔到地上,指着宁惜敏道:“孽障,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许姨娘老实本分,却因为你遭受无妄之灾,老身自问待你不薄,你却做了这样害人的东西,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宁惜敏牙根咬的发疼,从樊远手上夺过那个布偶,仔仔细细查看,心惊肉跳,这的的确确就是她做的布偶,但是,她用的分明是最平常的布料,怎么会变成了织雪云锦?
老太太见她不发一言,知道她是默认了,气得又骂了几句,这才看向樊远道:“祖母老糊涂了,被这个白眼狼蒙蔽了去,快去接你母亲回来吧。”
老太太这施恩一般的语气,让樊远几乎笑了出来,砸了两个院子,许氏蒙受不白之冤被赶了出去,如今三句话便抵消了?
他摇摇头:“我母亲在宁家兢兢业业了三十年,如今却为嫡女所不容,白白蒙受冤屈,算是彻底寒心了。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我们不会去官府状告二小姐,只是,这宁府算是住不下去了。”
宁惜敏听他说到“官府”二字蓦地抬起眼,女儿家的名声最是宝贵,一旦沾了污点此生都难以翻身,何况她的目标是嫁入皇家。
“宁思齐!你敢这么对我!”
樊远轻轻一笑,一言不发地看着老太太。
宁老夫人自然也是怕的,宁家唯一的嫡女也是宁家的脸面,即使对她再不满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吃官司,只得拧着眉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樊远笑道:“说条件太过,只是三个请求罢了,第一,请您在府中府外张贴告示,替我姨娘澄清罪行。第二,宁惜敏亲自给我姨娘斟茶倒水以谢罪,第三,我要从族谱中迁出,日后我是荣是辱与宁家再无关联。”
老太太看着他,嘴角泄出一抹冷笑:“原以为你是个可造之材,却是看走眼了,莫非你以为离开宁府能有更好的出路么,年轻人不要太狂妄才好。”
樊远和她对视:“不知您意下如何。”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颔首道:“我答应你……”
宁惜敏立刻惊叫起来,被老太太一个眼神给吓得住了口,老太太继续道:“日后你若后悔,三跪九叩回来求老身,老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樊远漫不经心回了一句:“多谢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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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松柏园,宁惜敏从背后追过来,把他拉进假山后,沉声问道:“这织雪云锦是怎么回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又是如何做的这般相似?”
还不算太愚蠢,知道问就好,就怕她不问。
樊远神秘一笑,道:“织雪云锦是从云州进献而来,用雪山天蚕丝织造,工艺复杂而巧妙,每一尺都是天价,皇后娘娘也只得一匹,赏赐给了宁惜蓉,宫外使用过这匹布的人也就只有你和宁惜蓉,你说是谁给我的?”
宁惜敏眉头拧得越来越深,摇头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樊远朝她靠近一步,低声道:“听说三皇子最近纳了一名侧妃,相貌与死去的宁家大小姐,十成十的相似。”
宁惜敏猛地怔住,美眸中泛起淬毒的光芒,樊远轻嗤一声,转身离开宁府。
这二人之间积怨已久,宁惜敏本以为自己是最后的赢家,却发现宁惜蓉非但没死,还捷足先登进了三皇子府,她如何能忍受,只怕会不择手段揭开宁惜蓉的真面目,和她斗个你死我活,而且还会记恨上老太太。
这样他也省的动手,就让这两个女人自个玩去,反正温君昊当不了皇帝,任她们如何蹦跶也溅不出水花。
处理好这些糟心事,樊远急匆匆回了客栈,免得许氏担心。
他兴冲冲推开门,停顿几秒,默默退了出去把门合上,心想一定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对,深吸一口气,再次推开,然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哒为什么他看到许氏和颜睿坐在一起,还相谈甚欢的样子,真的不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
那二人见到他同时唤道:“齐儿。”
樊远嘴角一抽,应了一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