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早上,周期忙碌地收拾着行李,望望窝在被子里睡懒觉,其他三个人去忙活了,都不在家。
周爸今天陪周妈去进些常用草药,两人早早地就出去了。周盼厂里今天就开始上班,她早就不见踪影了。
周期把锅里熬的粥热了热,竹篦上蒸了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他怕粥凉了,想了想还是把望望叫醒了。
望望磨磨唧唧地穿衣起床,在周期的催促下洗脸刷牙。洗漱之后,乖乖地在小桌子旁边吃他一人份的早餐,周期无聊地在旁边看着他吃。
门口有人喊:“有人么?”
周期闻声而去,把闩起来的大门打开,一看是小学的副校长,笑笑说:“老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找我妈看?今天真不凑巧,她不在家。”他还改不掉叫老师的习惯,小时候这校长可凶了,严厉得不行。
校长摇摇头:“不是找你妈的,找你爸,上次和他说的事儿有新进展了。”
周期有些吃惊,他记得离小学扩建还有两三年的。不过既然周盼命运的轨迹都被他加速了好几倍,小学扩建事宜提前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的。
周期把老校长请进来,搬了张椅子给他坐,先客气一番:“望望才在吃早饭,锅里还有热腾腾的包子,老师来吃点么?”
老校长坐在椅子上摆摆手,说:“我吃过了,望望小懒虫怎么起来得这么晚哩。”
老人一般都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望望这么机灵可爱的小孩,校长禁不住地想和望望说笑。
望望笑嘻嘻地叫了声“爷爷”,有些不好意思,他今天确实赖床了。打完招呼后,望望夹了一筷子萝卜干,低下头哦滋溜滋溜地喝粥。老人伸手摸摸他的头,让他好好吃饭,也不去逗他玩了。
“拆迁店铺的事儿么?”周期问道。
“是啊。”老校长点头说,“上头新换了一个干部,要在教育行业上大兴土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我们一家尽量配合政府。”
老校长拍拍周期的肩膀:“这次我主要想说拆迁补偿的问题。如果是企业开发商开发这块地,拆迁就能得到一大笔补偿了,只是这是政府强制性拆迁,可能补贴不是很理想。”
目前这方面的法律不是很完善,而且天高皇帝远,私下里强制拆迁的事情很常见,普通民众也拿他们没办法。
周期微微皱眉,问道:“我们家确实做好了心理准备,拆迁小饭馆几乎算得上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这补贴怎么办?”
“我从以前一个学生那里得知了一点消息,说是根据房子的大小、里面的装潢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来确定补偿金额,还有就是态度,不配合的肯定没好果子吃。”老校长提议,“你们家把店铺整修一下,报建材价格的时候报高些,能挽回些损失就挽回一些吧。”
周期搓着手,赞同道:“嗯,我到时候和我爸爸商量商量。”
“你们心眼也别太实诚,该要的就得要。据说新上任的官儿风评不错,照理说不会苛刻老百姓,今天顺便来只是想给你们提个醒。”老校长的家就住在周期他们邻村,很近,他起身转了转,“我先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呢。”
周期忙道:“老师,你等等!”现在换季,他听出来老教师喉咙沙哑,间或还咳嗽几声,他去周妈那里抓了几把板蓝根扎起来,递给老校长,“这是我妈晒的板蓝根,平时泡茶喝就好。”
老校长拄着拐杖,挺直着脊背,感慨道:“谢谢小期,你爸妈真有福气,家里小孩真是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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