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比你厉害,也不去照照镜子看看究竟是谁可笑!大垃圾!”
万兽宗的长老气得龇牙裂目,甩手越过朱长老,狠狠地打了过去。
“洲洲,借你剑一用!”
落桥出鞘,谢清桥以手沾血在剑身上轻轻一抚,光华内敛的灵兵像是被拂去了尘埃,忽然间光芒大盛,恐怖的气息宛如一位觉醒的绝世神将,剑气刹那间纵横四方!
“这是什么?”
“小心!”
“快保护映真他们!”
谢清桥脸色一白,却是强撑着双手结印,拉着陆洲身形一闪,转眼消失在原地。
“我去追!”好几个人就要祭出飞行灵器。
朱长老一抬手,面色沉沉,却是道:“别追了。”
“你们天穹剑宗的弟子竟然勾结妖族!事到如今,你还要庇护他吗?”
朱长老冷冷道:“陆洲是我天穹剑宗历代最出色的弟子,品性正直稳重,无需老夫多言。此事还未有定论,休要胡言乱语!老夫这就回去禀告宗主,由他来处理此事,定会给天下同道一个交代!”
陆洲对天穹剑宗极为重要,宗门内都是将他作为下一任宗主的继承人来培养的,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绝不能容忍任何人往他身上扑脏水。
重情重义受了蒙骗,与主动勾结妖族,是两码事。
徐映真轻咬朱唇,深吸了一口气,她已清楚谢清桥身份成迷,连带着陆洲情况也很不妙,可她受两人恩惠,绝不能坐视不管,这事还得求她师父帮忙!
杜明溪也是同样的想法。
许文柏却想到了苏柳柳,心道:“同样是穿书者,妹子比我机智多了,我得联系她,想个法子帮帮陆男神啊……”
他自己胆小,知道某些事情也不敢出面去说,可有人敢啊。
只要让所有人知道boss有控制人心的手段,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吗?
夕阳落山,天色渐渐黑了,夜幕笼罩了整个大地。
谢清桥带着陆洲出现在一条河流边,陆洲面无表情地收回落桥剑,沉声问:“小桥,你为何要激怒他们?为何要出手伤人?”
“……是他们先动的手!”谢清桥没想到陆洲开口就是教训,顿时反驳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不反击还等着他们来杀我们吗?”
“有我作证,朱长老已经开始相信你不是……”
“那又如何?”谢清桥听不得他这么说,抬高声音打断了他,脸色更是白了几分,眼神如刀,刀刀割裂人心,“洲洲,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分明已经知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就是妖族!”
“但你娘是人类,你不全是妖族!”陆洲紧紧握着落桥剑,声音也情不自禁高了起来,脸色绷得极为难看,“就算你是妖族又怎样?你没有害过任何人,还救了许多人,谁也没有资格去处置你!”
“这不是你说了算的!”
“不曾努力,怎么知道不行?”
“放才的情形还不够清楚?他们都要杀我!”
“我不会让你死!”
“陆思归!”
谢清桥挥袖一扫,平静的河面忽起波涛,这番动静令两个人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陆洲呼吸一窒,闭了闭双眼,良久才出声:“抱歉,是我失态了。”
因为谢清桥的身份与他自幼接受的观念产生了冲突,哪怕早有察觉,亲耳听到事实还是令他难以自制。
谢清桥只觉得心中的那把火烧到了咽喉,烧得他眼眶都泛湿了,他喉咙一甜,硬撑着的那口气散开,吐出了一口血,溅到了衣衫上。
陆洲紧绷的表情刹那决堤,流露出难言的慌乱,他瞬间冲过去,急道:“小桥,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
谢清桥眼眶微红,坐在地上,喃喃道:“洲洲,你怎么总爱往自己身上揽过错呢?这件事分明就是我的不对,是我一直在隐瞒,一直在骗你啊。我答应了你毁掉魇珠,却让魇妖兽被放了出来,你不怪我,还拼命挡在我身前……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陆洲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你又来胡扯。灵虚幻境中我已经死了一次,自从我答应你娘的那一刻起,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该保护你,这是我的承诺与责任。你隐瞒也好,说出来也罢,无法改变任何事。小桥,我的命是你给的,哪怕你犯下滔天大罪,我也不能放弃你,更何况……你一直都那么乖,那么好。”
“我相信魇妖兽的事与你无关,”陆洲摸了摸他的脸颊,用最轻柔的声音说:“看你这样我难受,小桥别哭,笑一笑好不好?”
哄人却哄得人更想哭了。
谢清桥一下子抱住陆洲,双手搂住他的脖颈,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扬,眼中却无声地落下泪来。
寂静的夜色,淅淅的河流,林影纷杂,错落而绵长。
就在那一刻,谢清桥彻底栽了,他忽然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你那么好,给予我世间最极致的温柔与信任,而我爱你,愿回以天上人间,不尽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