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火堆

杀你！”

    佐藤绯揪住库拉的衣服，狠戾的目光逼近她：“你当然敢杀我，你甚至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不在乎一个死去很多年的人对你的心意。”

    “比起报仇，他更希望你能活下去，把他的那一份也活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们在地狱相遇，可以讲述这些年的故事。难道你准备死了之后见到他，和他说说你这些年杀了多少人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了解他吗？你凭什么这么说！”库拉指骨发白。

    “我......”

    “你怎么了，没话说了是吗？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对我指手画脚。离开这里之后，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不想再见到你。”

    库拉转身走向远处，这个瞬间像一个漫长的镜头。夕阳西下，佐藤绯很后悔拉上库拉去对付组织。如果那一份绝密文档出现之前，他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当那份绝密文档出现之后，他才知道这个念头究竟有多可笑。

    佐藤绯回到火堆旁的时候，库拉正睡在用塑料搭起的简陋帐篷里。他看了看库拉的背影，坐在火堆旁，不时往进扔几根枯树枝。

    “我们联手吧，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完全不能毁灭组织。”库拉背对着佐藤绯，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

    “我不会和你联手的，理由我已经说过了，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组织里有很多研究，除了sharry研究的那种药，还有许多你想象不到的恐怖研究。”库拉仿佛没有听到佐藤绯的话，淡淡的道，“你既然不想活了，我可以推荐你去当试验品。只要你成功的熬了过去，你或许会有更强的力量帮你毁灭组织。”

    “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就算你侥幸熬了过去，无尽的痛苦也会把你最初的想法磨灭的一干二净。而且实验的成功率极低，并且有着强大的副作用，你能承受吗。”

    佐藤绯敛眸，火光把他的脸映的明灭不定。库拉的声音就像一条毒蛇，缓缓的钻进了他的身体，逐渐吞噬了他的心。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甚至比死亡更加可怕。如果换一个人对他说这种话，他不会那么难受。偏偏是库拉，是库拉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为他开启了地狱的大门。他很难受，尽管他知道库拉不知道他是zero。

    “你怕了吗。”库拉的声音就像是一条毒蛇，在冰凉的夜色中游动。

    “离开荒岛之后，带我去参加试验。”

    佐藤绯望着漫天的繁星，知道自己选择了一条不归路。他用枯树枝缓缓敲击着地面，熟悉动人的旋律在夜色中响起。这首歌叫信仰，薛之谦演绎的那个版本曾经让他数次落泪。歌中有一句歌词是这样写的：

    如果当时吻你，当时抱你，也许结局难讲。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句歌词的后悔和痛苦。在他前世曾经遇到一个女孩，他爱她，却没有说出口。在女孩送给所有人，包括他一个拥抱的时候，他没有回抱回去。之后很多年他都在后悔，那是一个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拥抱。

    而这辈子，同样的事情又再次上演。不过这次他痛苦后悔的同时，却又很庆幸自己没有和佐藤美和子在一起。生命的不均等不会成为爱情的阻碍，却会成为自己的阻碍。爱一个人便不希望她痛苦，不希望她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孤独。

    很多年后，当库拉回想起这个夜晚，她感到了无尽的后悔却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