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这个姑娘似的名字,如今你也变得跟姑娘似的,扭扭捏捏起来了。不过是个名字,有何好在意的。”三爷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拿阿紫打趣。
阿紫不气却笑,慢条斯理道:“少爷,早上我收到了一封电报,密斯沈说过两天就要回晋城了,让你好好招待她。”
三爷原本嬉笑的脸一沉,立刻转向阿黑,道:“一会儿我去秦公馆,你安排个记者偷拍点照片,标题就写我夜宿秦公馆,女星秦曼丽热情相迎。”三爷说完,轻笑一声,看着阿紫,得意道,“这样,密斯沈只怕半月也不想见我。”
“少爷,你总闹出这些事,刻意招老爷生气。”
三爷无奈摇头,用折扇敲了下阿紫的头,道:“真是个没心眼的,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个糊涂蛋。好在你是个忠心的,不然本少爷早把你丢江里喂鱼了。”
除了三爷外,另两人也用一种无话可说的目光看着阿紫,跟着三爷这么些年了,仍旧云里雾里的也就他这一位了。不过许三千和阿黑心里自有疙瘩,不知是三爷刻意避开了阿紫,还是阿紫真是个牛皮灯笼——点不着。
阿紫愤愤看向三人,喊着,“你们三个都是聪明的,说话总也云里雾里,欺负我不够聪明!”
“知道自己不聪明,就要乖乖闭嘴。你只要乖乖按我说的做就行,不要把我与老许经常见面的事往外说,你就算帮了我大忙了。”
“少爷,你这般就是瞧不起人了。你十七岁上认识许爷,如今四年有余,我可曾对人说过一字?我敢保证,眼下这世上,除了我们四人,便没人能知道你认识许爷。”阿紫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生出些豪壮的味道。
三爷忍不住大笑,道:“行,继续发扬,回公馆赏你蟹黄包吃。我们现在便过江,你直接去花鸟市场,记得去江北的市场,免得被老爷子发现我来江南了。”
三爷说着,便起身与许三千告辞,接着带阿黑阿紫离开了顺和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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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节,汽车还是稀罕物,更别说南安这种较贫困的地方了。玉瑾坐着许三千的车回到南允,一路上接收了无数注目礼,她却未曾在意。她要坐车回来,并非为了这虚荣心,她自别有深意。
汽车内,除了司机而外,还有一个名为阿阳的男人,是许三千的属下,派来送玉瑾的。玉瑾见车渐渐要行到自家所在的街巷了,便吩咐司机,一会儿到了街口停下便是。
吩咐完司机,玉瑾又招手让阿阳靠近些,她凑在阿阳耳边低语了几句。阿阳听完,面露难色地看着她。玉瑾道:“左右不过一句话,又不会坑你害你。若真有事,便是是我的主意,许先生怪罪不了你。”
阿阳无奈,只能点头答应。
到了街口处,汽车缓缓停下,已然有些人在远处围观,不敢靠太近。街口有一家杂货铺子,汽车停得离这间铺子极近。铺子的主人张婆子在柜台后,早伸长了脖子往汽车处张望。待她见到从汽车里下来的人是玉瑾时,暗吃了一惊,立刻竖起耳朵,屏息静气地偷听起开。
阿阳先下了车,然后打开车门请玉瑾下来。两人下得车,客套一番,便自告别,阿阳临走前对玉瑾道:“玉姑娘,我们许先生已经吩咐了,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去找他。”
说完这话,阿阳上车离去,玉瑾站在街口,挥手告别,满脸皆是笑意。汽车没了影,她回头,便见到张婆子满是探究的脸。
“大姑娘这是坐了谁家的车回来了?好生的阔气啊!”张婆子笑嘻嘻的凑近。
“许三千是什么人物,能不阔气么?”
张婆子瞪大眼嚯了一声,追问道:“大姑娘怎么会认识这号厉害人物?”
玉瑾却突然抿起嘴,一副死活不肯开口的模样。
“大姑娘何必这般的小心眼?你便是说给我听,我张婆子也抢不了你与许先生的关系啊。”
玉瑾仍抿着嘴,似犹豫了很久,这才抬起眼,颇怨恨地看了张婆子一眼:“我不过是个只值八十块的贫女,能与这号人物有什么牵连?”
张婆子知道她尚怨恨王二狗的事,立刻笑着讨好道:“大姑娘是有福之人,哪是王二狗能娶的?这不,前脚有陶先生帮忙,后脚又坐着许三千的车回来了,那王二狗想娶你,简直是癞□□想吃天鹅肉!”
张婆子这见风使舵,阿谀奉承的嘴脸,让玉瑾忍不住在心中唾弃,不过她面上仍是苦着脸,满是怨气:“我却是攀不上许先生这样的高枝,我去找他,不过是卖点东西给他,好挣那八十块钱,还给陶先生。”玉瑾说着,真掏出了八十块钱给张婆子看。
张婆子一见,眼都瞪圆了:“什么东西值八十?”
“最近干货价格疯长,张婆婆可知道此事?”见张婆子点头,玉瑾便接着道,“为何会涨价?因为许三千他们在囤货,所以我把家里的一些干货卖了给他。若不是欠着陶先生的钱,我是如何也不卖的。我听许三千的口风,他打算至少再囤一个月,再放货,这一个月,不知道干货的价格又该翻几番了。唉,若我这点不卖,说不准一个月后就变八百了。”
张婆子越听眼瞪得越大,八十变八百不太可能,但以目前的形式开来,干货一天一个价,一个月后,八十变三百那是最低的了。这般一想,张婆子便动了心思,此时干货虽贵,但大量购进,一个月后,就能翻几番。有了这样的想法,张婆子就无心与玉瑾闲聊了,匆匆敷衍了几句,便自回去准备买干货的事了。
玉瑾见那矮胖的背影,噔噔噔踩着小脚急忙回杂货铺去了,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