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适应生存。
连一向刻薄的沈青都刮目相看的赞赏我,“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没骨气啊?士可杀不可辱你懂不懂?”
说的轻巧,我挑眉看他,笑道:“有本事你死一个给我看看。”
他睥我一眼,表示同为女人和小人的我难以沟通,替晏殊诊断完,就卷了药箱要走,我慌忙追出去,问道:“沈青,你都给他看了几天了,他的伤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我这要侍候到什么时候……”
沈青朝屋里半卧的晏殊看一眼,贼笑道:“这伤啊……到他愿意好的时候自然就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刚要细细琢磨,晏殊在屋里道:“苏谢过来。”
我扭脸换出一副小人嘴脸,笑嘻嘻过去,问道:“祭司大人是要喝药啊?还是要吃饭?”
他微微蹙眉,“叫晏殊。”又道:“扶我出去走走。”
我伸手扶他诧道:“这没喝药也没吃饭就去散步?”
“怎么?”晏殊挑眉看我,“不行吗?”
“行,怎么会不行。”我淡淡然笑道:“您想怎么样都行。”
“哦?”晏殊忽然不怀好意的眯眼笑,一点点凑到我耳边,语声含笑道:“我想和你……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耳膜嗡的一声颤鸣了起来,由耳朵根直烧到脸上,浑身的肌肤都躁动起来,我吞了口水,推开一个距离,讪笑道:“我们去散步……”
“苏谢。”他一把扣住我,捏着我的下颚迫我直视他,几乎呼吸在我眉眼鼻尖道:“你不问问我……究竟是什么事吗?”
我脑子里嗡嗡的蝉鸣,脸烧的要熟了,暗自挣开道:“我去看看药好了没。”
他却伸手搂住我的腰,猛地一带将我按翻在榻上,欺身压住了我,一手扣住我的手腕,一手捏着我的下颚,胸膛贴胸膛,眉眼贴眉眼的瞧着我,一分分一脉脉的笑着,“苏谢,我想……要你。”
他的呼吸全在我眉间脸侧,语带浓笑,一点点的茶香,一点点的药香诱在我鼻翼,我的脑子顿时就炸了开,头皮都发麻,苏谢的身体却敏感的骚动起来,我慌忙道:“晏殊你……你先松开,我……”
他一口就咬了下来,密密的牙齿细细轻轻的咬着我的嘴唇,舌尖一点点的往里撬,捏在我下颚的手指灵蛇一般由脖颈间下滑,游离在我的锁骨上,一路往下往下,探进衣襟里……
凉的手指,躁动的肌肤,我一瞬觉得天摇地转,他咬着我的嘴唇,轻声呢哝,“苏谢……苏谢……你一定不可以背叛我……你是我的,我的……苏谢……”
我几乎喘息不过,一片空白的脑子里有什么一点点的浮现,浮现,我忽然听到有人叫我陆宁。
那一瞬间我浑身一凛,猛地抬手尖尖的五指挠在晏殊脖颈上,他惊得闷哼一声,一愣,我趁机推开他手忙脚乱的滚下榻,指尖沾着一点点的血迹。
“晏殊你玩够了没有!”我衣襟和头发全乱,脚软的几乎站不住,莫名的火气上涌。
“玩?”晏殊素白的指尖沾了沾脖颈上被我抓出的血痕,眯眼看我道:“你觉得我在玩?”
“不然呢?”我怒极却出奇的面瘫起来,“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喜欢上我了?”我看他要开口,又抢先道:“你闭嘴!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早就心有所属的!”
晏殊靠在榻上看我,襟前春光乍现的问我,“是谁?你心有所属那个人是阮碧城?”
这个名字跳脱而出,我顿时被砸的如鱼梗在喉。
他脸色忽然难看起来,微微眯眼道:“果然是他吗?”
我刚要开口忽有小婢女敲门,在门外道:“祭司大人……”
“滚出去!”晏殊猛地喝道,吓的小婢女一下子瘫软在地。
我转头问道:“什么事?”
小婢女刚要答话,晏殊又喝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小婢女瞬间就哭了出来,手脚并用的站起来,慌乱的跑下去。
“那个人是谁?”晏殊直勾勾的盯着我,又问。
我莫名的火苗上窜,冷声道:“是谁都与你无关。”
晏殊猛地起身,一把就扼住了我的喉咙,眉眼刀刃一般的吓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是谁?”
我被他扼的喘息不过,沈青忽然冲进来,一惊一愣,上前来拦道:“晏殊放手!”
“闭嘴!”晏殊霍然瞪他。
他很没出息的缩了缩,道:“老教主和左护法急着找你呢,你还不快去……”
晏殊手指微微一松,我趁势挣脱开,躲到沈青身后,喘息不定,他要追过来,沈青护着我后退几步到:“你快去啊!真有大事儿!”
“什么事?”晏殊蹙眉问他。
他一壁为我顺气一壁道:“叶白芷回来了。”
晏殊冷笑了一声,“这也是大事?”
“当然不是。”沈青大喘气的补道:“你听我说完啊,叶白芷回来了,还带回来阮碧城!就在大殿。”
四十一
“阮碧城?”我惊的脱口便出,脖颈又疼又闷,呼吸喘喘在胸口。
晏殊眯眼看我,冷笑道:“很吃惊?”
我躲在沈青背后,不瞧他小声嘟囔道:“好奇不行吗?”我伸手摸了摸脖颈,恨的晏殊眼根痒,没良心!变态!
“不用好奇。”晏殊整了整衣襟,招婢女来一壁为他更衣,一壁瞧着我似笑非笑,“她迟早会带阮碧城回来。”
我不解。
他又道:“你还真是将护法候选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啊。”
我突地就想起来左护法和晏殊曾经给我们一人一个任务,完成者便是下一届右护法,我的任务是——取叶白芷人头,夺其宝。
原本我一心只想脱离魔教,后来又发生的骊城的事,所以把这件事忘的一干二净,如今晏殊一提我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对……
夺其宝……叶白芷有什么让我夺的?
晏殊定定的瞧着我,道:“你想知道叶白芷的任务是什么吗?”
我张口要说想,瞧到他阴测测的神色又闭了嘴,别扭道:“你愿说便说,不愿说与我也无关。”
晏殊整了袖口轻笑,缓步款款的过来。
我先前吃了亏,如今自我警惕的往沈青背后缩,就瞧着他缓缓过来,对我一笑,道:“求我啊。”
我若是打的过他一口浓痰就啐他脸上,毫不犹豫!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他那种骚包无比的脸,一字字挤出来笑道:“祭司大人慢走不送!”
他理了理袍带道:“那就乖乖在这里等我。”跨步跃过我,出了房门,随婢女一路出了院子。
我看他走远了,转身拉过沈青问道:“叶白芷怎么会抓了阮碧城回来?”
“我哪儿知道。”沈青掰过我的连,瞧我脖子上被掐出来的青青白白,啧啧道:“这晏殊下手够狠的,翻脸不认人啊!你到底怎么着他了?”
“我哪里敢着他啊!”我有些委屈,抬袖子擦了擦嘴巴,啐了一口道:“我从不跟畜生一般见识!”
“确实,你也没那骨气敢着他。”沈青落井下石的鄙夷我,扯我过去,取了膏药一壁替我涂一壁瞅着我道:“看样子是发生了点天雷勾地火的事儿,你……”他兴致勃勃的凑近,“你终于饿狼扑食的对他下手了?”
我一巴掌推开他的脸,苏谢在他们心中的形象究竟是有多饥渴!是个男人都要饿狼?诚然晏殊是个美人,但在我看来这种蛇蝎美人离的越远越好,我很委屈,“凭什么就是我饿狼扑食,我好歹也是个美人……”
沈青眼神越发鄙夷,还带着那么一点点唾弃,我叹气道:“好吧我承认我是没有晏殊美。”
他果断赞同的点头,我心都碎了。
好不容易重生做个美人,还身边一圈更美的,连一句表扬都没有!如今任谁来看都是我饿狼扑食了。
我心不在焉也懒得解释,犹豫再三问道:“你看到阮碧城了?”
“看到了啊。”沈青合上药膏,道:“方才去给老教主诊脉,刚好碰上。”
“那他……”我仔细揣摩措词,问道:“他是怎么被抓回来的?”
沈青啧了一声,摇头道:“叶白芷也够有能耐的,堂堂武林盟主被她半死不活的带回来,我没仔细瞧,似乎有烧伤?反正软趴趴的内折腾的够呛。”
烧伤?我心里有些发毛,想起大殿里他替我挡过火箭,应该不会是那时候伤到现在吧……
可是凭叶白芷怎么可能伤的了阮碧城?
我越想越混乱,坐立不安的起身往外走,沈青喊我道:“你别去着晏殊啊!下次再掐死你,我可救不了!”
“知道了。”我不回头道:“吃亏哪能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