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手里的用处大。
不必说,这些妖物一定是这里唯一的人类所杀的。
林毵也想到这个,清点了下妖物的尸体,倒抽了口气,说道:“大哥,江小姐其实挺厉害的,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简直凶残。”
“真的么?”林玖蹦跶过来,笑得脸上兰色的妖纹都荡漾起来,“我就说大嫂厉害嘛!我决定了,我要和她一起混娱乐圈!一起赚大钱!”
“别闹!”林伍按住他的脑袋,看向正拿着自己的一条断臂准备接回去的乌尚,说道:“乌尚的手是谁砍断的?”
“当然是江小姐了。”林毵回答,“除了那把诛魔剑,谁能将她的手切得这么齐整。”
林达看了一眼乌尚,没有接这话,对几个弟弟道:“行了,林伍你带林玖清理这里,林毵、林柒跟我来。”
**
另一边,回到山谷后,郁龄看着倒在藤蔓上闭上眼睛不知生死的妖,手脚都有些发凉。
这一幕,和梦里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梦里的她只有三岁,是懵懂的孩子,并不明白这代表什么。
而现在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只妖伤得多重,重到他一回来后,就直接倒在地上,然后从地底冒出密集的藤蔓,将他托起来。
他就躺在藤蔓上,宛若睡着了一样。
月色如水,静静地照亮了整个山谷,也让她看清楚他苍白的脸,白得像透明一样,衬得那唇色仿佛要滴血似的艳,黑色的长发铺散其中,如千丝万缕,牵动着她的心。
郁龄就站在藤蔓前,如同小时候一样看着他。
在梦里,年幼的自己少不更事,因为迷路,见不到家人满心惶惑,好不容易见到一个人,只想让他帮自己找回家的路,忍不住想亲近他。最后被他掐住脖子吸血时,害怕得浑身发抖,甚至影响到长大后的她。
而现在,她依然有些害怕,却又能想着,他这样子,是不是要喂他喝点血呢?
想着,她便走上前,攀着那藤蔓爬上去。
这些藤蔓没有像梦里一样拒绝她,或者是将她抽飞,而是非常亲热地伸过来蹭她,帮助她爬上去,来到他身边。
郁龄跪坐在他身边,看了看他的脸,发现因为他的昏迷,那些紫色的脉络已经缩回衣服中了,使得躺在月色下的妖看起来竟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她摸摸他的脸,冷得像冰块一样。
接着,她将袖子撸起,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在干净的衣服内侧蹭了蹭,然后放到他嘴前。
闻到味道,他应该可以张嘴咬了吧?
过了会儿,发现某只妖没动静,郁龄将手缩回来,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不能指望他主动吸血了,需要找把利器放血才行。
于是她爬下藤蔓,不理会那些藤蔓依依不舍的触须,跑回木屋去找了把水果刀,重新回到山壁前的藤蔓前,在藤蔓的帮助下,爬到奚辞身边,将手举到他嘴前,拿水果刀眼睛眨也不眨地往手腕划去。
“你做什么?”
一只手飞快地挡在她的手腕前,于是水果刀划破了那只漂亮修长的手,在那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血珠子瞬间就迸出来了。
他的血是红色的。
妖修炼出人形后,不管他们的本体是什么,算是一种另类的血肉之躯,成为一种生灵。他们拥有人形,连血液都是红色的,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郁龄吓得赶紧将水果刀拿开,就怕水果刀再深一些,将他割伤。
见他睁开眼睛,冷冰冰地看着自己,不知怎么地,竟然没有了害怕的感觉,用非常理直气壮的声音对他说:“放血给你喝!”
“不需要!”他拒绝得非常冷。
郁龄沉默了下,没理他,继续自残。
水果刀瞬间就被打飞了。
他凶狠地瞪着她,一把将她按在藤蔓上,“我不需要!如果你敢流一滴血,我让你下不了床。”
郁龄:“……”
这算毛的威胁!将她打得下不了床么?还是将她用这种藤蔓捆起来?
然后就见这妖男丢下她,就这么拖着一群藤蔓跑了,其中一条小藤还将地上被打飞的水果刀一起卷走了,仿佛生怕她自残一样。
郁龄孤伶伶地被留在山谷里,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她不死心地朝着奚辞落跑的方向追去,很快发现这只妖已经跑得没了踪影,这山谷很大,要是他真的刻意藏起来,她根本找不着。
发现她真的藏起来了,让她差点气乐了。
不就是喝点血嘛,用得着避她如蛇蝎么?竟然还落跑藏起来。
大小姐不开心。
她都没有觉得放血给他喝害怕呢,他竟然拒绝得这么利索。
她憋着气站了会儿,决定不去找他了,返回了木屋。
恰好这时,就见水蟒带着一群小妖们回来了。
郁龄眼睛一亮,忙跑过去,来到水蟒面前,然后发现自己在这条巨蟒面前,简直脆弱渺小得一拍就飞。
可能是经历了今晚坐在水蟒脑袋上的拉风事件,她现在竟然不怕这条看起来十分可怕的水蟒,问道:“奚辞跑了,你们知道他去了哪里么?我可以去哪里找他?”
【什么?奚展王跑了?去哪里了?】
【奚展王是不是去浪了?】
【浪你个头,奚展王还受着伤呢,怎么可能去浪!】
【就算去浪也不会丢下他老婆去浪!他们只会一起去浪!然后做一些不和谐的事情。】
【什么是不和谐的事情?】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去睡觉!】
…………
………………
小妖们叽叽喳喳地说着,可惜听在郁龄耳里,只是一群动物在叫。
水蟒嘶嘶地道:【这我也不知道了,奚展王这次的伤得很重,他应该没力气去浪。】
郁龄:“……”它们到底在说什么?
水蟒见她一脸深沉的模样,反应过来她听不懂它们的话,便晃了晃巨大的蛇头。
于是郁龄明白了,这群妖也不知道。
接着,水蟒将小妖们都赶去休息了,而它也回了湖里。
整个天地间似乎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郁龄站了会儿,抬头时,发现此时月已西斜,很快就要天亮了。白天时累了一天,晚上又没有睡多久,此时感觉到身体又累又饿,加上奚辞的落跑,让她心里愤怒之极,感觉快要支撑不住了。
于是她爬回木屋,匆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