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左公子都帮过些什么人,若是可以说出来听听就好了。”
左承抬头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世子爷谬赞了,我只是看不得有不平的事,做的也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得特别拿出来说。”
“我这儿子就是那么一个脾气,若是做了坏事得每天自责,但做了好事却从来不说。”左夫人语气像是抱怨,但脸上却是十足的笑意。
杨歆琬也笑盈盈地道:“那是因为左夫人教的好。说起来我们家姝姐儿也有一个毛病。”
“什么毛病?”左夫人惊讶地挑起眉,“我见姜姑娘处处都好,世子夫人可不是硬挑出来的毛病吧?”
“自然不是,我家姝姐儿处处都好,但就是有一点,眼里不怎么容得了沙子,若是我送她什么东西告诉她那东西是独一份的,我就给了她,若是让她知道那东西其实有两份,我背着她又给了另外一个妹妹,她可得跟我闹脾气,还要把东西给我退回来。”
杨歆琬说这番话的时候,格外留意左承和左夫人的表情,见一直表情舒展的左承拧了拧眉,左夫人脸上也僵了一瞬,唇角的笑就收回了许多。
“若是这样也称不上什么毛病,世子夫人你先骗了姜二妹妹,她可不是得生气。”左少夫人绕了插屏探出来身子笑道。
“嫂子。”
猜到了姜侯府要嫁给他的姑娘就在插屏后面,左承扫了一眼才收回了视线。
“可不是嘛!你先骗了姜姑娘只有一件,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哪里算的上毛病。”左夫人跟着笑道。
“我家姝姐儿可不止会把东西退给我,还会去把我送给其他妹妹的东西拿了一起退给我,让我要么就送给她,要么都别送。”杨歆琬叹了一口气,“人是一等一的善良,却是个犟脾气,还跟我说要是我早些告诉她东西有两样,要送给两个人就算了,但我瞒着她,她就要发脾气,舍不得对我发脾气,至少要让另外的人不高兴。”
杨歆琬说完捂了捂嘴,像是自个失言说了什么:“明明是说左公子,怎么就说到我妹妹身上去了。”
扫了一眼眉头完全拧到了一块的左承,杨歆琬对他的印象已经降到了极点。她说的话自然是胡编乱造的,就只是想试试左承。
这个乱说的故事换言之就是指姜姝没有容人的气度,左承既然人品不错相貌端正,那唯一需要考核的也就是他后院干不干净了。
左承这个年纪后院有一两个通房不奇怪,但是因为有姜侯爷宠叶姨娘在前,杨歆琬就怕这左承也是个不晓事的,把丫头当做正经女人疼。
而从左承的反应看来,估计他不是此时有在乎的丫头,就是有花花肠子,想娶个为他纳一屋子妾侍的贤妻良母。
又说了几句话,左夫人似乎是察觉杨歆琬在试探左承,就让他先走了,之后又暗示了杨歆琬几句她儿子的后院干净。
要是左夫人不这样,她还想的没有那么多,会猜想说不定是左承性格古板,就是不喜欢娇蛮的姑娘,但听左夫人的意思,杨歆琬就肯定了左承的后院大约真是有个得他宠爱的通房了。
从左府打道回府,姜姝憋了一路,终于到了家姜甄走了,就朝杨歆琬问道:“嫂子,我什么时候生气退过你东西了,你说这话的时候,姜甄那丫头一直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的我差点就想打她了。”
杨歆琬点了点她的额头:“穿的那么漂亮,什么打不打的,你没见左府待你跟待她的不同,不管在府里怎么样,庶出就是庶出,一辈子都越不过你去,你就当她是跳梁小丑蹦跶就是了,反正蹦的越高跌的就越厉害。”
姜甄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总会有人帮她认清,杨歆琬从来没想着在她身上费什么力气。
“嫂子,你还没说到底你编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左公子不是好人?”
杨歆琬惊讶地睁大了眼,没想到姜姝还有那么敏锐的时候。
姜姝以为杨歆琬是在笑她动不动就提外男的名字,脸红了红,小声道:“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很欢迎我们。”
都说当局者迷,如今看来姜姝这个主角看的似乎比她还要明白。
“你怎么看出来他不满意我们的?”
“就是感觉……”姜姝回想了左承望向插屏的那一眼,虽然隔着东西,看的不清晰,但她也感觉到了他的不欢喜,“我也说不清楚……”
“说不清不说就是了,”既然提起来了,杨歆琬就顺便道,“你觉得左府怎么样?”
姜姝面上纠结,迟疑地看了杨歆琬一眼:“嫂子,我实话是说你不会生气吧?”
杨歆琬笑出了声,眉眼弯弯:“又不是我家,你说实话我又什么好生气的。”
“左夫人和左少夫人都太热情了……也不是说她们这样不对还是什么,但我就是觉得有些不自在,觉得她们蒙了一层纱,让我不晓得她们见到我到底是真的高兴,还是假的高兴。”
杨歆琬懂她的意思,不过在她看来,要是左承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那左夫人她们这样的婆婆妯娌还是挺好的,至少会因为姜姝的身份敬她两尺,姜姝性格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这样反而好相处。
不过她现在对左承存疑,那姜姝那么一说,她自然也觉得不好了。
“你放心就是了,你是你哥哥的嫡亲妹妹,是我的嫡亲小姑,我会跟你哥哥把这左府查透了,确定一点问题都没有,才会考虑结亲的事。”
“嫂子说话就是喜欢挑让人觉得不自在的话说!”姜姝朝她做了一个鬼脸,“我先回去了。”
杨歆琬笑了一会,卸下来身上的珠钗,就朝春熙道:“你觉得这左府怎么样?”
春熙一直跟在杨歆琬的身边,左承也看的清清楚楚,春熙思索了一下:“左家夫人和少夫人看着都像是好相处的,不过左少爷……”
春熙的脸皱成了一团:“奴婢不敢抬头看左少爷的模样,就一直低着头,隐约见着他身上挂的杭缎梅花荷包绣了一个柔字,因为奴婢学过藏字的绣法,就看的特别真切。当然也可能是奴婢想多了,那荷包没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