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婚礼的宾客脸上都挂着矜持而优雅的笑容,就算心中有激动之情也全都被一面面桧扇挡住,只露出带着笑意的眼。
不得不说贵族婚礼的气氛当真没有平民热烈。
可以理解。
赫狼看着新木守,在牵着新娘的手离开神社时,新木守侧脸扶着娶的妻子,另一只眼却看着神社内房梁上的赫狼。
一人一狗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赫狼并没有去找新木守,新婚之夜,总要让阿茂和他的娇妻好好温存温存。
他在重明城内穿梭,很快来到重明城主居住的地方。
上次做任务赫狼早已将城主府摸的一清二楚,他窜进来时谁都没发现。
大狗如幽灵般在层层叠叠的院落里钻来钻去,不过他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接近城主居住的地方,来回巡逻的守卫就越频繁。
哪怕今天是爱女成婚的日子,重明城主似乎也没休息,而是在书房里和几位重臣讨论如今大陆的局势。
如今大陆局势一触即发,火之国盘踞在大陆最中心,但这片土地并不仅仅有火之国一个国家,火之国左边和山之国相邻,山之国的另一边是峡之国,穿过高山峡谷,就是一望无际的沙漠,那边生存着诸多部落,这些部落联合在一起,形成与云雷联盟类似构成的风沙联盟。
而重明城就坐落在火之国内靠近山之国的地方,虽然不是边境重镇,但也差不多了。
重明城主在研究地图。
云雷联盟和火之国开战是常有的事,一个要南下,一个要北上,中间夹杂着左右摇摆的小国和一些灰色地带,不打起来都不正常。
但重明城主作为火之国大名的重臣,代表着大名镇守边疆,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比如说……
“据说山之国大名有意和峡之国联姻,如果联姻成功,也许火之国就要和这两国开战了。”
峡之国的另一侧是沙漠,这两个国家如果想拓展国土,要么向北,要么向西,向北是岩土和鬼之国,向西就是火之国。
火之国地处大陆中部,有三大平原和两大河流,可谓是千里沃野,再加上风调雨顺,是整个大陆产粮最多的国家,比起供奉着神秘巫女的鬼之国和山地国家岩土,自然更具有占领的意义。
赫狼小心翼翼的趴在房梁上,透过斑斓的帘幕,看着城主和他手下的重臣讨论大陆局势。
而同在房梁上警备防护的一个新木小哥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赫狼。
赫狼:唔,有熟人就是方便。
“那咱们要面临两面作战?”一个人道:“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挑起岩土和云雷联盟的隔阂?”
“哦?敬守君,你有什么好看法吗?”
“我国实力强大,君上以及主君担忧的无非是在和山之国开战时,云雷那些人来攻击我们,既然如此那我们给云雷找个敌人好了。”
另一个人道:“敬守君,你的想法虽然好,但是岩土……岩土和云雷之间隔着一个大海,他们恐怕打不起来吧。”
“是啊,不如说是东泉那边……”
“云雷的人不傻,他们不会主动和东泉以及海之国水之国等联盟开海战,毕竟他们经常打,正常情况下岩土的确不会主动和云雷打起来,但如果鬼之国的巫女做出了预言呢?!”
“!!!”
“敬守君,你是想在代表岩土之主的镇川之玉上做文章?”重明城主立刻反应过来了,岩土曾统一为一个国家,但是上上任大名死的时候,代表大名身份的镇川之玉不翼而飞,上一任大名是弑父等位,位置坐的一直不稳,本人指责名不正言不顺,很快岩土发生□□,分散成诸多个割据势力,他们对外依旧是统一的岩土之国,对内尽管天天打来打去,但没有镇川之玉,反而谁都无法成为大名。
“不错,不管是真是假,一条流言就足够岩土动心了。”
重明城祝沉默良久才道:“这主意不错,不过也要做好殿下不采纳以至于两面作战的准备。”
“是,我等会尽力的。”顿了顿,一个中年人道:“新木一族不就是为此而出现的嘛。”
重明城主淡淡道:“虽然是卑贱之人,但祖上也曾是我辈同僚,如今迷途知返,且看他们的表现吧。”
“还是主君仁慈,否则……哼。”
“好了,不说别人,那新木君还是不错的。”名为敬守的年轻人道:“而且今后他将是主君的从子,我等当然会和他好好相处。”
另一个声音顿时不吭声了。
重明城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点点头:“今日不早了,大家回去吧。”
重明城主书房的灯灭了,赫狼小心翼翼的离开城主府。
他陷入沉思,如果火之国继续和云雷打,那千手就继续对付宇智波,对于岩土这边的攻击,估计大名会委托给同居住于中部的日向一族吧,但如果大名打算和云雷暂时停战以专心对付隔壁的山之国,那千手和宇智波就没必要死战了。
想了半天,赫狼叹了口气,国与国的关系真他娘的坑人,大名们的倾向变来变去,忍者就要跟着改变态度,忍者虽说是上位者手中的刀,可这把刀是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的,任谁昨天还和对面的人死磕,他杀了我爹娘我杀了他兄弟,今天就需要握手言和你好我好大家好……
赫狼真心觉得,如果大名继续这么做,忍者们百分之一百会爆发。
不说别的,只需要所有忍者联合起来不接任务,大名们就只能发表文骂娘了。
……不过那样忍者的衣食住行也没人买单了。
“生活艰难啊。”赫狼感慨万千,即便知道这样是错误的,却没有人能改变,只能任由自身卷入时代的漩涡而身不由己。
幸好,他是一条狗,这个时候赫狼反而庆幸了,人活在这种时代,太累太苦。
第二天,赫狼去了新木守的宅子。
这宅子是城主之女的陪嫁,宅子占地面积不小,院落套着院落,有枯山水的小花园,还有品茶的茶寮和小池塘,池塘里还有几尾小红鱼,时不时跳起来吐个泡泡,充满了诗情画意。
宅子是挺漂亮,就是很容易让忍者钻进来,赫狼从高处瞭望后得出如此结论,然后等他要潜进去时就被打了脸。
一个新木小哥无语的看着差点被起爆符炸个正着的赫狼,小声道:“……您不能走门吗?或者走给您留的专用通道也行啊,就是类似于以前宅子后角门的假山下的狗洞,您这样突然冲进来,会引发陷阱的。”
赫狼呸了呸嘴里的土:“你们这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了?符文阵?”
新木小哥耸肩:“是族长给我们的,反正是类似于警惕结界一类的东西。”
赫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不是没见过结界符文,只是没想到一向不擅长结界符文的新木一族会有这种东西。
他郑重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和新木小哥道别,赫狼钻进宅子,很快就找到了新木守的妻子。
新木守的妻子叫雅子夫人,赫狼找到她时,她正斜倚在水阁的栏杆上看池子里的锦鲤。
赫狼歪歪头,他四下看了看,周围没人,索性大大方方的站在水池对岸。
那位夫人看到赫狼的一瞬间惊讶极了,或者说这位姬君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的狗。
好在这只狗只是静静的坐在池子对面,后退蹲坐着,前腿直立,在看到她的目光后,还咧嘴一笑。
雅子夫人忍不住拿起桧扇遮面,有些忧虑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她小心翼翼的退到屏风后面,然后探头看去。
就见那只大狗踏水而行,步履轻盈从容,黄白二色的皮毛在风中飞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下,一只锦鲤猛地一跳,又轻盈落下,带起点点水花,在日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看着如此美丽的一幕,这位雅子夫人不由得痴了。
她喃喃道:“天犬踏红鲤,止水起清音……”
赫狼:哈?
赫狼一甩尾巴说自己什么都不清楚你们去问旗木家吧,然后就撒花一样跟着千手柱间去训练场了。
留下旗木真面对着黑脸的千手扉间和千手长老一二三。
旗木真嘴角一抽,开始了忽悠大/法。
他并没有隐瞒旗木茂的选择,大战即将开始,旗木茂肯定会走上战场,哪怕他做了一定程度的伪装,相熟的人肯定能认出来,到时候各家情报网络都能查到,他没必要隐瞒。
但说话的语气和顺序,目的以及后果却可以变一变。
旗木真将旗木茂想要振兴家族的想法与迎娶城主姬君的行为前后一换,就成了旗木茂做完城主府的任务后,就对城主的爱女一见钟情,他和城主爱女私定终身,爱女甚至愿意跟着他远走他乡。
然而旗木茂太爱那位姬君了,他舍不得姬君跟着他吃苦,就求城主将姬君嫁给他,城主勃然大怒,在姬君的苦苦哀求下和旗木茂坚定的决心下,城主最终答应了旗木茂,但他有个要求。
“他要求我们旗木一族抛弃忍者的传统,成为城主的家臣,改姓换宗。”
旗木真说到这里眼眶又是一红。
“我们旗木家族虽然并不大,但也流传了数百年,阿茂那小子居然为了个女人换姓,让忍者血脉外流,还用将族中的青年都蛊惑走了,将旗木改成了新木,他是罪人,我也是罪人啊!”
“为了不让旗木家彻底断绝,我们据理力争,最终只带出了五个孩子,其他所有人……都不再是旗木家的人了。”
老头又一次哭了起来。
“他怎么能这么做?旗木传承百年居然在我活着的时候彻底没落,我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他哭的好凄惨,哭着哭着居然晕过去了= =
千手们面面相觑,叫人将旗木真送到医疗室,三个长老互相看了几眼,最后大长老对扉间道:“族长已经答应了?”
“大哥已经在训练场和赫狼打起来了。”扉间揉揉太阳穴:“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诸位长老呢?”
二长老重复道:“族长已经答应了。”他看着扉间:“不管如何,结果是旗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归于千手,一部分归于重明城主。”
三长老接着道:“只要确认他们没有歹意就行,至于所谓的新木一族……他们成为重明城主的家臣,我记得重明城主和大名府走的很近,虽然称不上心腹,却也是重臣。”
大长老拍板定案:“如果没有后续麻烦那就接受,新木一族如果死于战场,那我们不过接济四五个旗木家的娃娃而已,如果新木一族通过重明城站稳脚跟,未来也许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扉间道:“你们就那么肯定新木一族会帮助旗木一族吗?”
三个长老对视一眼,笑了。
“因为他们血脉相连,再大的仇怨于血脉延续上都是不值一提,尤其是旗木这种小家族,更在意血脉问题。”
“旗木家的刀法值得学一学,更何况还有狼犬一族的通灵卷轴,他们既然给出了诚意,那咱们也不要太过苛刻,不就是四五个娃娃、四个老人和一个半残嘛,找个咱们千手势力的小镇给他们,给两间铺子就够他们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