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过了一会儿,谢盈扑哧一声冷笑,冷冰冰的瞧着谢淑,“你便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呢。我也不要你做什么,便是告诉我这事儿究竟是不是你做的,你知不知道这般会害死我们,你究竟知不知道。”
瞧着谢盈这般凶狠和疯狂的神色,谢淑才终于变了脸色,不再一脸淡然。
她直接干脆的说道,“是我做的。”
谢盈一下子有些瘫软,仿佛方才支撑着她的那股精气神全部被抽调了。
身后的大丫鬟迎香瞧见了,立马从身后扶住了谢盈。一旁的芸香在一旁递了一块帕子上去。
谢盈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当真是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那么恨她吗?早知如此……早知如此……”她宁愿死也不会帮她的!
谁知瞧着谢盈这般模样,谢淑反而抿唇一笑,垂下了那恍若羽毛一般的眼睫,淡淡说道,“早知如此,四娘,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的早知如此呢。”
她的声音很淡,也很轻柔。仿佛是山间温和的风,是春天温柔的阳光,却硬生生划破了谢盈的心。
“为什么?谢淑,为什么。你这是在自取灭亡,你自己找死不重要,为什么还要拖累谢家所有人!你这是在拿谢家百年的名声开玩笑,谢淑,你究竟是不是谢家人。”被戳中了肺管子的谢盈面色狰狞,一副要冲上去拼命的模样。但是她一边如此做派,又一遍压低了声音。
谢淑拨弄了一下手上的镯子,一点没有将谢盈放在心上,“谢家所有人?四娘你当真爱说笑,世人只会说是谢家女儿不懂事,是谢二夫人不懂事,如何能怪谢家呢。莫要空口白牙的污蔑谢家的名声,小心……去跪祠堂呢。”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疯了,谢淑,你疯了……”她喃喃自语,想到外面漫天遍地的流言,顿时觉得再也没了未来。
“呵,四娘,我清醒得很,疯了的人是你吧。你急什么?该急的不是你啊,你还有好几年才出嫁呢,别心急啊,慢慢等着吧……”
听闻这话,谢盈突然似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浮木一般,急急忙忙说道,“这事儿,影响最大的便是大姐姐,其次便是你了,你当真不怕你的婚事,当真一点也不担忧?”说完突然起身,高高在上的俯视谢淑,“你说得对,我不心急,该急的是你。”虽是这般说道,但她心中知晓这不过是她自我安慰而已。
“四娘能想通就好,至于姐姐我嘛,便不劳你担忧了。”说完也起身,一边走一边说,“似云,似锦,回吧。”
“姐姐院中还有些事儿要忙,便不陪四娘你赏花了。”
谢淑一走,谢盈便双目一瞪,将手边的茶盏摔了个粉碎。芸香和迎香偷偷对视一眼,皆不敢劝慰。
“那个贱/人,和她那个早死的姨娘一模一样,我姨娘果真没有说错,全是疯子……全都是疯子。”这般杀敌一千,却自损八百的做法,除了谢淑,便没有人做得出来了。
她本就一无所有,还怕什么。
谢淑发了一通邪火,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芸香瞧着自个儿主子总算是平静了些许,这才颤抖的问道,“娘子,咱们也回吧,这天还有些冷呢。莫要再为那等子人生气了,若是……若是您咽不下这口气,不若将这事儿告知二姨娘吧。”
芸香原本是想卖个好,谁知谢盈反手上去便是一个巴掌,虽她人不大力气也小,可还是把芸香打懵了。
接着便听闻谢盈道,“我与她有什么好说的,莫非她是这府上的主事人,她知晓了只会破坏我的计划,哼。”
芸香觉着有些委屈,她原是好意,想着谢盈告之了二姨娘之后,二姨娘铁定会告到老太君那里去。到那时候,自家娘子便没有什么好烦的了,一切迎刃而解了。
但是她却没有想过,若是胆敢上告,谢盈必定是早就上告了。谢淑正是拿准了她不敢上告,这才这般无所顾忌。
想来谢淑还有后招,谢盈想到这里,命令丫鬟收拾一番,便也离去了。
这亭子很快便恢复了先前的平静,那两个丫鬟收拾得及其感觉,除了地上的茶渍,一点也看不出方才有人来过。
连那茶渍也是用帕子擦了又擦,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再也看不出来了。
可若是谢嘉鱼在此处,便会发现,有一个小脑袋从石桌下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