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的最南边,风朝城里最有名的陆家燃起了一股通天大火,这个昔日称霸风朝城的庞然大物就这样被付之一炬。
可奇异的是,这场火却一丝一毫都未有蔓延出来,陆家一烧光,这火便也灭了。
子夜时分,陆家的废墟上,一个浑身黑袍之人似乎在翻找什么,却一无所获,他狠狠的踢了一脚那跪在地上生得尖嘴猴腮的人,说道:“那三人呢?”
“启禀……启禀主子,那三人逃得太快,我们的人未有追上。”
“废物!”黑袍人伸出手准备掐指算天机,却发现天机一片模糊,像是被什么东西遮掩了一般,他狠狠的一捏手,那手上的皮肉悉悉索索的应声掉了下来。
跪在地上那人根本不敢抬头,只得在心中期望主子能饶他一条狗命。
“派人去寻,陆家的宝贝儿就在其中一人的身上。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寻到这三人。”
“是。”
陆家的覆没就像是一滴水珠没入了大海,丝毫没有在南玄掀起波浪来。
南玄在沧澜大陆的南面,这儿修道者众多,故而称为南玄。而南玄多山,十万里大山中有一座不起眼的山,因为草木茫茫,被当地人称之为茫山,而茫山之下,便是泗水镇了。
泗水镇最近热闹极了。
先是茫山下不知何时起出现了一间破旧的客栈,再是镇上的大善人金员外家闹翻了天。
且先不说那破旧的客栈,虽说有传闻说那儿的客栈老板娘生得极美,可茫山到底是偏僻了些,去的人还是不多的。
百姓们还是更为关注金员外家的事儿。
说到这金员外啊,这泗水镇就没有一个人不竖起大拇指夸奖的。大善人,实在是位大善人,就是这儿孙不孝顺了些。
金家最近闹得鸡飞狗跳的,大家伙可担心金员外的身体了呢。
你道为何?还不是金家那不孝子,非要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这金员外一心想着要儿子出人头地,哪儿能同意呢,自然便争吵起来了。
“王总管啊,还闹着呢?”天气炎热,卖菜的陈大爷根本不想招揽生意,可一瞧着这来人竟是金员外家的管家,立马便两眼泛光,端正了态度。
王总管在这一片人送外号“王大嘴”,最是喜好八卦热闹的一位了。陈大爷一瞧着是他来了,就知道金员外家的八卦又该更新更新了。
他老陈也有了和他们吹牛的资本了。
果真不出陈大爷所料,这王总管一边挑菜一边随口说道:“可不是嘛,老爷气得不行呢,少爷说那姑娘怀孕了,这下可好了,板上钉钉的少奶奶了。”
“诶,你给称称,这些个菜一共多少钱。”他指指挑出来的菜,老陈赶紧给称好了。
“拿好咯~诚惠一百零三文钱。”
王总管提着菜走了,陈大爷赶紧将菜摊子一收,便去寻了那些个老伙计聊天去了。
不出一个时辰,泗水镇所有人都知道金少爷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怀孕了。
金府,金员外躺在床上一边哎哟哎哟的叫唤,一边用眼睛瞟着门外。叫唤了好一会儿,他又翻了个身子,继续叫唤。
“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果真是老了,媳妇啊,你怎么这么早就走了啊,可怜我这糟老头子啊……”
这时候,一个小厮端着个托盘在门外东望望西瞧瞧,确定了没人之后,他才一溜烟的推门进去了。
“老爷,冰糖肘子来咯。”
金员外一听,一个鲤鱼打挺便窜了起来,“快快快,饿死本老爷了,赶紧端过来。”
方才隔着那门他就闻见那肘子的味道了,想想那滋味,真是又香又糯、入口即化,绝世的美味啊。
小厮立马将冰糖肘子放在小几上,金员外一顿狼吞虎咽,直到将那肘子啃得全剩骨头后,才一边擦拭着手一边慢条斯理的问道:“少爷可有过问过本老爷的身子啊。”
那小厮眼珠子一转,便回答道:“少爷最是关心老爷您了,哪里会不过问。不过……听说那白姑娘这胎有些不稳,少爷都急上火了呢。”
“胎不稳?那混账小子,竟不使人来告诉本老爷,走走走,去瞧瞧去。”这可是他金家第一个孙子啊,万万马虎不得啊。
小厮跟在金员外身后,偷偷的抿嘴笑了。
天渐渐黑了,一眼瞧过去,那茫山黑漆漆的一片,吓人极了。
张猎户原是泗水镇中胆子极大的了,还有个诨号叫做“张大胆儿”。他今日进茫山打猎,无意中瞧见了一只落单的小鹿,便走得远了些,待出了林子之时往天上一瞧,嘿,这天都黑得没边了。
也是他运气不好,今日火折子带掉了不说,连天上的月亮都躲进云里去了。
好歹他命不该绝,茫山下前不久才开了一家客栈。前几日还被他嗤之以鼻的客栈这下子成了救命药了。
张大胆儿摸着黑,凭着记忆往那客栈走去。待远远瞧着客栈的灯光之时,这堂堂的八尺男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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