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卿在走了半条街,终于带回某人闹着要,差点就在地上打滚的糖葫芦后,原本的桌位上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月白色的长袍箭袖,一身清冷的青年手上却拿着一串红艳艳,包裹着亮色糖衣的糖葫芦站在那里,墨眸鸦发浓眉,勾勒出一副浓墨绘制的水墨画卷,古厚而雅致。
“咦?客人,刚刚那位小姐说去找你了,难道你们错过了?”小二一面在围裙上将水渍擦干,一面低头往外走准备收拾残留在桌子上的空碗,一抬头,就看见徐长卿长身而立站在那里,敛眼低垂却神色淡淡。
淳朴的小二哥眺望了一下四周,希望可以帮面前的客人将他的朋友找到,但街上人群攒动,根本就找不到那抹天青色。
“真是的,不过落花镇不大,客观找找看应该很快就会找到她了。”小二哥安慰着。
“嗯。”青年微微出声,似喃喃,又似在回答小二哥一般,“很快就会找到了。”他侧身,将手上的糖葫芦递给小二哥,明明是一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小二哥还是在看见伸到自己面前的糖葫芦时楞了楞,一抬眼就对上徐长卿那双纯黑的眸子,敛眼看你的时候有种‘只有你’的错觉。
……小二哥。小二哥很不争气的红了红脸。他偏头假意咳嗽了一声,又转头看向面前比起容貌,周身那股疏离淡漠之感更惹人在意的徐长卿。
“公子?”
“这个给你吧。”徐长卿看见小二哥一时间没接,就将那传自己挑的最好的一串糖葫芦放在旁边的干净小碟里,旋身而去。
小二哥看着那抹月白逐渐消失在人群中,才在新客人到来后回神。
他的铺子总会出现很多外地人,也许是路过修整的商队,也许是寻亲的普通人家。有些人见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见,而有些人,却总会在第二年,或者第三年再次出现,让自己带着似是而非的记忆,只隐约的觉得也许有这个一个人曾经存在过自己的记忆里。
但无论是否记得,这些人都只是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亦如落花镇名字的由来:落花时节又逢君。意境虽好,却总会让人忽略掉此‘君’,也不过是曾经消失在自己生命中,又再次出现的过客罢了。
只是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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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三月下扬州。
自古以来,除了旱路另外一条最重要的货运商道和交通要到就属水运,更何况是大部分靠水吃饭的水乡之地。
所以每天扬州最大的漕运码头都异常热闹,商船进入,旁边跟着窄小却灵活的小船,那是在船上叫卖的渔家。
水乡养出来的女子都水润饱满,就算是相对比较寡淡的容貌也会因为被水乡滋养出一股子灵气。配上因为时常劳作而保持着曼妙的身姿,撑着小舟在巨大的商船间灵活游移时,也多了几分大家闺秀所没有的灵动之气。
那副不一样的调调让原本就久坐船上觉得无聊的公子哥们看见了,更觉得有趣。和结伴出行的好友相互一看,在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兴味,随即吩咐下人把那艘在舟帘外挂了一个小铃的小舟叫过来后,就各自轻缓的摇着折扇,继续和友人调笑。
“少爷。”下人很快就回来,只是面有难色,“那小舟说今日不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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