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直蹙眉,“你怎么天天吃糖葫芦啊?”
落月眨巴下眼睛,“我就喜欢吃糖葫芦呀。”说着还吧唧下嘴,“其他的东西都不好吃。”
落月是第一次下山,原本对山下的生活充满了期待,可来了之后才发现,除了人多一点,也没什么多好玩的,略有些失望。
陆枕枕难得心情好,看落月也顺眼多了。她“啧”了声,道:“那是因为你没找对地方,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等你玩上了瘾你就不想回山上去了。”
“真的?”落月嘴里含着个糖葫芦,鼓着腮帮子问。
“我带你去玩呀。”
“你今天这么好?”落月狐疑地看她一眼。
陆枕枕扬扬下巴,“我今天心情好嘛。”
落月激动地道,“那,那我们走吧!”
“晚上再出去吧,夜市比较好玩。”
傍晚,太阳落了山,天微黑下来,陆枕枕便带着落月出了门。
“我们先去吃饭,我带你去京城最有名的一家饭店,比你的糖葫芦可好吃多了。”
落月激动的,一直挽着陆枕枕的手。
到了吉祥搂,两人刚在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
“这个地方视线最好了,待会儿夜市开张,街上灯火辉煌,特别好看。还有很多好吃的小吃,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啊。”
落月笑眯了眼睛,拉着陆枕枕的手,“谢谢你啊,枕枕。”
“不客气。”
陆枕枕点了店里的招牌菜,又让落月自己点了几个菜。
陆枕枕拎着茶壶给落月倒茶,茶杯刚满,耳边就响起一道刺人的声音。
“我倒是谁呢,原来是不知廉耻的陆二小姐呀。”柳天真从楼下上来,看见陆枕枕,声音很大地说。一边说一边朝着陆枕枕走了过去。
因她嘴里的那句“不知廉耻”,有好奇之人,便将视线投了过来。
陆枕枕听见柳天真的声音,就想起那天被她故意放倒的事情,手心紧紧地攥了起来。
落月是个急性子,一听,猛地拍桌子站起来,“哪儿来的狗在这里乱吠!”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小姐这么说话!”柳天真气得怒瞪着她。
落月扬扬下巴,哼了哼,“我是你祖宗!”
柳天真气得满脸涨红,扬手就朝落月的脸上挥了过去。
同一时,陆枕枕端着茶杯,将茶水猛地朝柳天真的脸上泼去。
柳天真扬着的手,条件反射地从半空中收回,捂着脸,慌慌张张地摸。
水是温的,她心里猛地松口气。
“陆枕枕你发什么神经!”柳天真抬起头,眼睛里燃着熊熊怒火,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好像要打人的架势。
柳天真头发上也被泼上了水,湿淋淋地从头上一滴滴地掉下来,她手忙脚乱地抬手擦,很是狼狈。
陆枕枕冷冷瞥她一眼,“上次你把我放倒,害我手被烫伤,我这人素来有仇必报,这杯茶就当还你的。如果没事儿,你现在可以走了,看见你,我恶心得饭都吃不下了。”陆枕枕瞅着她,一副很嫌弃的样子,好像对面是一只惹人厌的苍蝇。
“陆枕枕!我打死你!”柳天真受过这样的侮辱,伸手就去扯陆枕枕的头发。女人打架,惯会扯女人头发。
然而,她的手还没伸过去,在半空中就被一股力握住,抓着她手腕的力度很大,像要将她骨头都捏碎了一般,疼得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崔慕眠将她手握着,用力往边上一甩,柳天真瘦弱,哪里经得起他这样大的力道,顿时被甩出去好几步,脚下踉跄地差点摔倒,还好身后有丫鬟扶住了她。
柳天真见来人是崔慕眠,眼眶一红,上前诉苦,“表哥,你看陆枕枕给我弄的。”她委委屈屈地扁着嘴巴,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给他看。
崔慕眠淡淡地瞅了一眼,低头,温柔地看着陆枕枕问,“是你弄的吗?”
陆枕枕特淡定地摇头,“不是。”
柳天真眼睛一瞪,“陆枕枕你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完,又转头看着崔慕眠,“表哥,真是她弄的,她举着茶杯泼了我一脸的水!不信,你可以问他们啊!”她指着周围的食客。
哪知道,刚才看热闹的食客们,顿时扭开头。
开玩笑,世子爷的家务事,哪儿轮得到他们这些外人来插嘴。
陆枕枕特淡定地站着,眼睛冷冷的扫着柳天真。
柳天真的内心受到了深深的伤害,她看着一个个都装哑巴不肯替她作证的人,心里委屈顿时涌上来,眼睛微红了,“表哥,不是她泼的,难道还是我自己泼自己不成?”
崔慕眠看她一眼,淡定地道:“也许你手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