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含英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好在有寇大夫在,寇大夫不仅医术高明,在炼丹之术上也有一手,谢含英便令寇大夫为其继续炼丹,以此来维持对外的健康的身体。
然而谢容英因被谢含英放在身边日日教导,却是清清楚楚的发现,谢含英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
谢容英心中彷徨又恐慌。
他想要问,却又不敢问。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那是他的阿兄,是他的依靠,若是这样的阿兄倒下了,那么,他又该如何是好?
然后谢容英又发现,阿兄对他越发的严苛起来,四相对他更是如此。
谢容英心中,忽然有了一个让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的想法。
南方。
谢远和殷守正在两厢厮守。
太久没有相见,两人都深深地思念着彼此。
殷守甚至想,他真是傻,傻到底了。若是他能少喜欢阿远几分,或许,就能狠下心来,干脆就把阿远给打晕绑走,抗到深山里去。反正、反正他是知道在深山里怎么过活的,绑了阿远走,他也能让他的阿远在深山里过活,而且还永远走不出深山。
可是,他偏偏没能少喜欢阿远几分。
他喜欢阿远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得根本舍不得阿远有一点的委屈。
更不要提勉强阿远,将阿远背到深山里去了。
殷守想到这些,就忍不住有些蔫。
谢远初时没有发现,待后头要拉着殷守去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的时候,才发现殷守的蔫头蔫脑。
谢远掐了掐殷守的脸颊,道:“怎么了?不喜欢?”
明明今夜的星星和月亮都很美。
等他们看完了它们,再谈一谈人生,就可以顺顺利利的滚到床上去了。
殷守盯着谢远看了一会,许是月色正好,他低下头,就狠狠地吻上了谢远的唇。
待一吻罢,二人互相抱着,好生喘了会气,才都又重新活了过来。
殷守声音低低的,还带了些委屈,道:“想以后,每天都能看着阿远。”然后每天都能做做做!最好,这个地点,还能定在深山里头。
只是殷守到底还是知道谢远的脾气的,因此后面的话,他全都压到心底,没有说出来。
谢远愣了一下,摸了摸殷守的脸,好半晌,才叹道:“阿守,这件事,怕是暂时不行了。”
不但暂时不行,甚至他们的五年之约,谢远都怀疑他会做不到了。
殷守立刻就警醒了过来,盯着谢远道:“为甚不行?那五年之约呢?难道五年后,你我还要两处分离,平白给谢含英卖命?”
谢远微一皱眉,没有立刻答话,而是让殷守躺在了他的腿上,自己则低下头去,声音压得很低,缓缓说出了他的猜测。
“我想,阿兄大约是身体出了事,且还是大事。他应该……命不久矣了。”
谢远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的哀伤几乎浓郁的要化成实质。
那是他的阿兄,是如今还不到二十五岁的阿兄!
谢远双手微微攥成拳,喃喃道:“他虽想瞒着我,可是,有些事情,瞒是瞒不住的。尤其是他当日见我,只见我一面,便想让我离开,后来待我也只淡淡。还有他近来的作为,我原先不懂,只觉奇怪。然而,如今细思,若阿兄当真命不久矣,那么,他的一切的所作所为,便都有了解释。”
更何况,除了谢含英自己的行为,还有清婉的行为,寇大夫的行为,那一位神出鬼没的之前只给他留了一副山河巨变图的孤鸿子,还有……都能证明,谢含英的身体当真是出了问题。
不但如此,谢含英应当把下一任等到继承人,也选好了。
是谢含英唯一的亲弟弟,如今的容王,谢容英。
谢远沉默下来。
殷守则是怔住,尔后蓦地坐了起来,看着谢远道:“此事当真?”
谢远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应当,十之八.九。”
他的语气中,有怅然,有笃定,然而更多的,是难过和悲伤。
那是谢含英,是谢远当初同样视为知己的谢含英,是谢远觉得,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谢含英,那么,他的一切野心,都能够深深地隐藏下来的谢含英。
是那个想要令天下百姓平安喜乐,想要做一位盛世仁君的谢含英。
而这样的谢含英,就要死了。
谢远没有办法不难过。
这次轮到殷守沉默了。
他低下头,缓缓的在谢远的额头、眼睛、鼻梁、嘴唇上一一亲过,最后和谢远额头抵着额头,低声安慰道:“阿远,生死有命。就算他真的要死了,那也与你我无关,是天注定。既是天注定,阿远,他没有办法,你我,一样没有办法。”
既没有办法,那么,就尽力接受好了。
谢远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却不能不因此而难过。
因此谢远张了张嘴,仍旧说不出话来。
殷守又开始亲他,低声道:“他都不怨,阿远,你怨甚么?阿远,那是他的命,是上天要他早逝。我们现下知晓了他要早逝,知晓了现下若是可以,便尽力为他做些甚么。可是,焉知你我不会比他还要早走一步?阿远,命运无常,你莫要想他,想阿守,好不好?只想阿守。”
谢远愣了愣,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今日的好月色,又看一眼他的殷守,心下怅然与悲伤之余,又升起一股其他的感觉。
“好,我此刻,只想阿远。”
又是一番缠.绵悱恻。
谢远听明白了殷守的意思。殷守是在劝他,谢含英是要死了,可是,焉知他们不会比谢含英死的还要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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