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不详预感。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萧祈在大泽时都没能认出他的身份,两人千年未见,萧祈又一直呆在北荒,又怎么会知道自己便是当年救过他的仙君?
季闲正疑惑着,却见萧祈一手搭上他的肩膀,然后俯身靠近他耳边,低低开口道:“而且仙君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么销魂吧……”
“是我尝过最好的味道……”萧祈的声音又低又哑,吐出的温热气息打在季闲的耳廓,带着浓浓的蛊惑意味。
季闲整个人一愣,第一反应竟是思索萧祈到底是跟多少人做过,所以才会说出这般浪荡的话语?
萧祈却是不知季闲心中所想,他微微偏头,咬住季闲的耳垂,引得季闲一阵颤栗。
季闲闷哼一声,随即咬紧嘴唇,不再让自己发出声响。
季闲本以为萧祈仍要强迫同他做那云雨之事,谁知萧祈却很快退开,低头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衫,然后站了起来,转身朝屋外走去,开门前,却又似想到了其它什么事,顿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补充道:“我记得仙君医术不错……有空担心你那宝贝徒弟的时间,还不如先好好治治自己那破败的身体。”
“今日是放过你了,不过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季闲看不见萧祈的表情,只听见他又低声笑了笑,幽幽开口道:“毕竟好不容易才得到仙君这么个销魂的身体,我一定要物尽其用才行啊……”
物尽其用?
听见这个词语,季闲的脸色陡然变得非常惨白,心脏像是正在被人用鞭子抽打一般疼痛,所以原来萧祈只是把他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吗?
也是,既可以报仇,又可以泄欲,还当真是物尽所用啊!
虽然昨夜两人只做了一次,季闲也没有过跟其他人的经验,但季闲能够感觉出来,萧祈的欲望需求非常旺盛。
所以因为自己现在不能“用”了,萧祈便要去找其他人泄欲了吗?
季闲望着突然变得空荡荡的房间,心情有些复杂。是了,他既然能找自己泻火,自然也能找别人。
季闲虽然有些抗拒萧祈强迫自己做那欢爱之事,但一想到萧祈也会同他人这般纠缠在一起,心中顿时更加不是滋味。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心头不像方才那样一阵绞痛,却非常酸涩。
有那么一瞬间,季闲甚至想告诉萧祈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其实自己是有苦衷的,或许萧祈便不会再用那般冷漠的眼神对着自己……
然而一想到两人现在所处的身份立场,季闲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仙界和魔族再次开战,那到时他又该如何面对萧祈?
季闲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眼,不再去想这些轻易便可以扰乱他心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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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季闲逃跑过两次,这回萧祈不再相信他所承诺的任何话语,径直加强了院子外的守卫,又重新换了一个魔侍前来照顾季闲,并且下令不得让季闲离开这个院子半步。
当季闲得知自己又一次被禁足后,真是又气又无奈,当初他养大的小孩啊,如今变得强大了,竟要反过来为难他了。
不过季闲也曾一言不发地扔下萧祈离开,徒留对方一人独自苦苦寻他五百年,大概这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吧,所以季闲竟一点也没有要怨恨萧祈的意思。
新来的侍女叫做秋雁,跟木芙活泼明朗的性格全然不同,她话很少,而且小心谨慎,季闲本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关于安和的消息,然而不管季闲问她什么问题,对方一律回答不知道。
好吧,季闲就当她是真的不知道了。
季闲平日里没什么事做,便时常闷在房间里打坐修炼,他一个人清净惯了,被萧祈强行禁锢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竟也没觉得时间有多么难熬。萧祈倒是每天晚上都会过来,一开始季闲还有些担心,以为萧祈找他只是想同他做那种事情,然而很快季闲便发现自己想多了,萧祈真的只是单纯地过来留宿而已,并未再强迫过他。
而且季闲惊奇的发现,自从萧祈睡在他身旁之后,他再也没做过那个噩梦。
季闲思索了下原因,猜想是因为他被噩梦缠身的根源便是来自于萧祈,现下人就安安稳稳地躺在他身旁,他自然不用再害怕了。
这段时间里,季闲一直都表现得非常温顺,只要季闲听话,萧祈也不会无故发脾气,除开偶尔提到安和之外,两人竟相处得异常和谐。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很久,某日晚上,季闲正在床上打坐,忽的听见一声巨响,抬眼一看,却是萧祈粗鲁地踢开了门,面色阴沉地走了进来。萧祈刚一进屋,季闲便察觉到他周身的阵阵寒气,季闲直觉是出了什么事情,连忙起身担心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萧祈望了季闲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道:“恭喜仙君啊,你成日都在担心你那小徒弟的安危,如今终于可以放心了。”
萧祈好些天没有像现在这般,浑身都带着刺似的同季闲说话,季闲不禁皱了皱眉,问:“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萧祈冷哼一声,道:“你家那位乖徒弟被人救走了,你不是该高兴吗?”
闻言,季闲果真心中一喜,但并未表现出来,只问:“是谁干的?”
萧祈咬牙道:“凤七。”
今日萧祈不过是离开了北荒一会儿,凤七便闯入宫中将安和救走,要不是他回来得及时,再加上他之前加强了季闲所住地方的守卫,恐怕现在季闲也不在这儿了吧。
想到此种可能性,萧祈心头顿时怒气丛生,他忽然伸手狠狠捏住季闲的下巴,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仙君什么时候同凤族的七皇子也有这般好的交情了?”
“……”季闲不知道萧祈又是在发哪门子的疯,无语片刻后,老实答道:“我和他的交情算不上好,他会前来救人,大约是因为我之前救过他的心上人一命,他想要报答吧。”
听见这话,萧祈面上的怒气却是消减了不少,沉吟片刻后,忽的一把揽住季闲,将人往床边带去。
季闲心底顿时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颤声问道:“你做什么?”
“闲云真君,休息了这么多天,你后头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萧祈将人推到床上,俯身圈住季闲,低笑一声,哑声道:“我可是提醒过你的……这次绝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说罢,便伸手去扯季闲的白衫,动作有些急躁。
季闲算是明白了,萧祈只要心情不好,便喜欢到他身上撒气。
季闲知道自己今日大概是躲不过这一劫了,然而即使过了这么多天,只要一想到那日被萧祈进入时的痛楚,季闲仍会感到一阵心悸。
他下意识地叫住萧祈,“等等——”
萧祈停下动作,抬眼望向季闲,“恩?”
季闲小声问道:“你对其他人也是这么粗暴吗?”
萧祈皱了皱眉,没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季闲咬了咬唇,迟疑半晌后,终于心一横,弱弱开口道:“我以前在凡间游历时,曾听人说过,即使是男人和男人间做那欢好之事,只要用对了方法,也不会非常痛苦,你……”
话说到一半,季闲瞧见萧祈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心头顿感不妙,连忙住了嘴。
他怎么就忘了,萧祈与他做这欢好之事,泄欲的同时,也是为了报复他,自然是要他越痛越好。
而且若他再次拒绝萧祈的要求,萧祈肯定又要拿他不信守承诺这事来讥讽自己了吧,顿了顿,季闲认命地闭上眼,轻叹一声,“罢了,你随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