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地毯很厚实,宁朦这一脚恍若踏在云端上,恍惚间又被青年搂着往里走,一把推倒在床上。
宁朦陷进柔软的床里,是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俯在她上方,手肘撑在两边,视线紧盯着她,人却没有再越矩。几秒后望着女人明显混沌了的眼神,忍不住牵唇,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困了就睡吧,刚刚在咖啡店就打瞌睡了。”
她有吗?宁朦想反驳,但是酒意袭来,她说不出话,头一偏就真的睡过去了。
她睡得很熟,但仍然能感觉到青年在给她脱衣服,脱鞋子,擦脸擦手盖被子。
舒服得像偷喝了爸爸的酒,被妈妈照顾了一整晚的小时候。
“爸爸……”
陶可林的手微微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女人,莞尔:“再叫一声听听?”
“陶可林,我讨厌你!”
“……?”忍不住捏她。
宁朦再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她在一片漆黑中摸索下床,小心翼翼地往浴室走。走了半步才觉得不对劲,迟疑着回过头摸到开关,啪的一声开了床头的灯。灯光弱黄,足够看清这片不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从外套里翻出手机,发觉现在不过也才两点。他去哪里了?就这样丢下她了?她摸着脸倒回床上,说不清是失落还是绝望在心里蔓延。
宁朦躺了一会,稍微清醒了一点儿,才抿着嘴起来开始穿衣服,内衣却怎么也扣不好。房间里暖气开得大,热得她一身焦灼,穿鞋的时候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的垃圾桶,垃圾桶没有站稳,倒在床边滚了滚,宁朦越发烦躁,迅速穿好衣服拿上手机就跑出了门。
客房走廊长似迷宫,通道墙壁上的镂空花纹透着金黄色的光,地毯厚重,踩在上面悄无声息,宁朦的步子不算慢,但也走了好久才找到电梯。
下行电梯半分钟,她站在明光可鉴的电梯内,看着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便伸手努力捋顺,试图挽回一点尊严,然后小心地用大衣领口遮住锁骨上面的红肿——鬼知道她睡着的时候陶可林做了什么。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宁朦裹紧外套走出电梯,大堂金碧辉煌,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低着头盯着脚下雅白色大理石砖,冷不防听到侧边传来一声讶异的声音:“宁朦!”
她一下停住脚步,有些怔忡地转过身,眯着眼看着那道姜黄色的身影快步靠近,青年抓住她的手腕,脸上的疑惑渐渐换成了不悦,眉头紧皱,沉声问她:“你出来干什么。”
宁朦的脑子里嗡声一片,只能怔怔地望着面前那张漂亮的脸,坏情绪不争气,瞬间灰飞烟灭,所有失望的生气的恨恼的都被轻描淡写的拂掉,把她的所有否定都变成肯定。
宁朦有很多想要问的,也有很多想要与他解释的,这一刻却通通说不出口了,只能傻傻地望着他,那样缱绻那样留恋。
这种情绪让她绝望地认识到,她恐怕今生都无法再爱上别人了。
也就是这半秒钟的对视,让陶可林反应过来,女人大约是半夜醒过来没有看到他,所以才下楼的。他不悦瞬间被扑灭,拉着她的手转身走进电梯,“回房说,外边冷。”
宁朦动作比较缓慢,进去的时候电梯门恰好合上,撞了一下她的肩膀,他连忙按着按键,一把将她抓进来,顺手揉了揉她的肩膀,“没事吧?”
宁朦想拿开他的手,碰到他的手背才发现他的手很冰凉,“你的手好冷,去哪了?”
他放开她的肩膀,将兜里的一小袋东西丢给她,眉心微微拢着。宁朦不解地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两包卫生棉,又听到他在骂:“自己生理期都记不清楚。”
他大半夜跑出去就是为了买这东西?
宁朦从卫生间收拾干净出来后,他已经脱掉外套趴在床上了,脚边倾倒的垃圾桶也被顺手扶正了。宁朦关了灯爬上床紧贴着他,他立刻伸手过来环住她的腰,将她带入怀里,“肚子疼?”
宁朦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摇头,“你那个药方很有效,现在已经不会不疼了。”
闻得他轻笑,“有效也不曾见你奖励我什么。”
宁朦想亲他来着,又怕半夜惹火上身,于是作罢。
青年似乎知其所想,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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