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泪眼婆娑的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扶额,“你让我缓缓。”
司栗嘴一撇,又想哭了。
两个人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眼前的景象使他们不得不相信。
“是不是在拍整蛊节目?”悦一沉不死心地问,“有隐藏camera?”
司栗被逗笑了,“我也希望有。”
“那你说,昨天晚上我们做什么了?”
“你去录音,然后我们去了桔姐家。”司栗毫不犹豫地说,“还需要证实?你三岁便出道,拍过许多卖座电影,是炙手可热的童星,成年后渐渐有些厌烦拍戏,于是退居幕后,开了公司,但是破产了,而后又开了工作室,现在是制作人,偶尔也会串戏或配音。”
她望着仍然将信将疑的男人的脸,笑着说:“我昨天还撞见你上厕所了。”
好了,就这一句话,他确信,这里没有摄像机,也不存在恶作剧的情况了。
“但是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悦一沉闻所未闻,只觉得不可思议,“昨晚你被雷劈了?”
司栗气鼓鼓地瞪他,像一只鼓气的河豚,悦一沉被逗笑了,“唉,撇开别的不说,小时候的你真的好可爱啊。”
“就说你恋童癖了。”
悦一沉伸手捏她的脸蛋,还在开玩笑,“哈哈,跟做梦似的,所以到底是重生还是返老还童啊?”
眼下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司栗张嘴就咬,被他灵敏地躲过了。
两人对视一眼,司栗眼底的恐惧和无措显露无疑。
“要不”悦一沉犹豫着说,“我们去医院看看?”
司栗还未开口,他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是录音棚那边在问。
她想起他今天还要录音,连忙说:“你先去录音。”
“唔”悦一沉挂了电话,他一向不喜欢拖工作,但是,“你这样我怎么走得开?”
“啊,可是我,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她说的是大实话,何况她总觉得自己还在做梦,“你先去录音吧。”
悦一沉还要说什么,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合作的声优,对方是老前辈,司栗不想他为难,连哄半推的把他赶出去了。
他一走她就又躺回床上了,指望着再睁眼的时候能变回原样。
但是她一直没有睡着,最后还是饿得受不了了才不得不爬起来给自己弄吃的。
她在厨房门口站了有十分钟才想到解决的办法。
这个形态的她做什么都需要带个板凳,刷牙要板凳,煮面要板凳,开冰箱也要板凳。
她佩服自己刷完牙之后还不忘拿着手机臭美地自拍了几十张,而后才匆匆忙忙回厨房下面条。
平时做起来游刃有余的事情,摊上这小胳膊小短腿,就显出了一些力不从心。司栗下了面条转身去拿鸡蛋,结果一时忘记了自己还踩在凳子上,踏空的瞬间她打翻了锅,滚烫的汤水浇了一脚背。
司栗疼得懵了。
悦一沉难得地在工作中失神了。
对白没有接上,旁边的老师看了他好几眼,最后只能匆匆忙忙地结束了录音。
他拿上外套就出门了,赶到司栗家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小肉团子坐在厕所的小板凳上,脚泡在盛了水的盆里,一手抓着头发,托着腮思考人生。
悦一沉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他敲敲门,“怎么了?”
小丫头回头看他,而后咧嘴笑了,“烫到脚了。”
悦一沉走过去看了她烫得通红的小胖脚丫一眼,失笑,“烫脚还笑得出来?”
“因为很疼啊,所以确定了,我是真的”小脸笑得看不出五官了,比了一个耶,“返老还童啦!”
“”
悦一沉给她煮了面,而后看着她费力地抓着筷子夹面吃,忍不住笑她。
司栗一脸哀怨地瞪他,“唯唯吃不好你就喂,我吃不好你就会笑。”
“啊!抱歉。”男人闻言笑得更欢,“还是没法把你当小女孩看啊。”
司栗搁下筷子,扶着桌子爬下了椅子,而后拖着长出半个脚的拖鞋磕磕绊绊进了厨房,拿出一个勺子。
悦一沉就这么坐着,怎么看都觉得逗。
而后小家伙又费力地爬上椅子,用勺子挑着吃。
“唔,悦一沉,你煮的面好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