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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丁灵也如同往常一样,在下课后将准备好的问题稿递到了魏时安的桌案前,希望能跟魏女傅来‘深入讨教’却不想这一举动竟弄巧成拙,让彼此好容易缓和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
魏时安看着丁灵写满问题的纸张,脸瞬间冰冷起来:“丁灵,你是在戏耍我么?”
“哎?”丁灵看着魏时安面无表情的脸忽然有些心慌:“灵儿不明白女傅的意思。”
“你纸上所列的五个问题,其中有三个已经在前几天提过类似的问题。每次问你,你都说已经理解,如今却又故技重施重复提问。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三种可能:第一,你的理解力有问题,你若是只有这样的资质恐怕连进宫学的资格都没有;第二、就是我之前所讲的东西你根本就没有用心去听,只是在得过且过;第三、你明明已经领会却又明知故问是想来故意戏弄我。
无论你是哪个可能都不值得我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如果你只是这样,我会禀告皇后娘娘让她另请高明。”魏时安说完便不顾早已呆若木鸡的丁灵,独自拂袖而去。她是真的动气了,丁灵显然还未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她不同于别的孩子,可以有时间去挥霍和嬉戏,她从出生就已注定了要去肩负比别人更多的东西,若是现在不多加努力,将来就可能让自己和更多的人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大颖朝廷现在是表面一片祥和实则危机四伏,她真的很希望能有一个明君能改变现状恢复中兴,让百姓真的能安居乐业。而太平盛世的建立,皇后又是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就像当朝皇后丁敏一样,在皇帝需要的时候不仅能给予家族的支持,更能在他困惑和迷茫的时候给予指引和帮助。
当年的丁敏在丁灵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嫁给了还是怀王的穆远,正是在她的帮助下才让穆远在九子夺嫡的战争中拔得头筹稳坐江山这么多年。所以穆远后来就算后宫佳丽无数,但对于丁敏的敬重和爱戴随着时间的推移只是有增无减。
如今的丁灵就仿佛是当年的丁敏,她所肩负的不仅是家族的兴衰,说得托大点更有可能会影响国家的兴亡。因此,大家对于她的要求就要比一般贵族女子高得多。若是她真的不能胜任自己的角色,无论是对于她自己还是对于这个国家都将是一种悲哀。
丁灵愣愣的看着魏时安远去的背影,心里难过极了。落寞的丁灵惊觉自己视线的模糊,忙侧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她好想对魏时安说,其实还有第四个可能,只是恐怕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这一天就在不愉快中结束了,不知魏时安是怎样度过这一夜的,丁灵却是一夜无眠。这一夜她想了很多,她能够体会得到家人的期望和魏时安的重视,只是一直以来家人对于她的宠爱和放纵让她没有想要蜕变成长的欲望。魏时安的话仿佛让她当头棒喝,就算再不愿意也许她真的需要长大了。
第二天早晨,丁灵早早的就洗漱好来到课桌前等待魏时安的到来,她想了很多道歉的话只希望能够让魏女傅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改变了。
随着上课的预备钟声敲响,丁灵心情莫名的紧张起来,心里默念着准备了许久的道歉的话,只希望女傅能原谅自己才好。对于魏时安的疏远,丁灵会莫名的感到恐慌。
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丁灵立即站了起来想要第一时间给魏时安好的印象,只是在看到进来的人时,亮着的眼睛又暗了下去,来人竟然不是魏时安而是姚舒月。
姚舒月将丁灵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道时安还真是能耐,短短几天时间就将丁灵这匹小野马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有机会她还真得跟魏时安讨教讨教,怎样才能将这帮不安分的小妮子们给制服了。
腹诽完毕,姚舒月清了清嗓子道:“魏女傅因为有事情要处理,后面几天的课程就由我来代理。希望丁同学能一如既往的认真学习,顺利通过期中考试才是。”
丁灵知道这是魏时安在故意回避自己,对于这样的‘惩罚’丁灵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若是以前她恐怕又会消极对抗得过且过了,可是今天的丁灵只是很快的调整了状态便开始认真听起课来。她没有忘记魏时安疏远自己的原因,无论是谁她都应该给予足够的尊重并学会取他人之长来提升自己。
丁灵希望魏时安能够对她改观,只是她没有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是何时开始在意起魏时安对自己的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