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话筒中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电话在手,荼白扯了扯嘴角,只好重新接起,“无趣的是你,明明今年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小孩子的恶作剧?”
“kufufu~老妖怪是不会了解的,监狱里面太无聊,我可不想被那种人同化了。”
“所以你就童话了?”荼白敛眉,嘴角微扬,还记得反驳他,“你才是妖怪。”
调笑的话说了几句,然后两人莫名地就陷入了一阵沉默,突如其来的。
荼白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重新开口。
她知道他有话要说。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声音和漫不经心的态度,低沉又磁性,一点都不像他这个年纪的少年,话尾微卷,像个遥远的意大利绅士。
认真起来,还是颇惹人喜欢的。
他说,“你刚刚是不是在找死?”
这样像是挑衅的话语,可是语气却这么正经。
她也知道,他是正经问她。
荼白睫毛微垂,落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淡淡的却莫名透着一股莫名的暖意,嘴角微微扬起,“我不会死的。”
却不知道对面的人怎么想,把她这句话当成了安慰,或者根本没打算听她说话。依旧我行我素地发言,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着欠揍的话,“那还不如把你的身体给我用呢~”
“要是你能用我就送你了,可惜不行啊。”荼白觉得好笑,不经意地转眼,却不小心撞进了站在窗边看着她的一个人的眼眸中,动作一顿。
一身唐装,一只猴子,一副眼镜。
他似乎想说什么,荼白却率先扯起嘴角,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电话,有些抱歉地对他笑了笑。
荼白看见了,他似乎在说什么,也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荼白却只是笑,礼貌地点了点头装作什么都不清楚的样子,然后转身继续打电话。
这种“我在忙,没时间招待你”的状态表现得这样明显,像风这样的人这么温柔知礼,肯定不会多打扰她。
果然......瞥见空荡荡的窗边。
荼白心想,大概是刚才的动静惹到了他肩上那只猴子,在附近的风敏锐地发现这里的不对劲,然后过来看看。
风还是风,一样温柔。
“嗯,”转眼,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荼白应了一声,轻轻浅浅地笑开,“好。”
陆陆续续似乎说了一些什么,有似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半晌,“那就,再见了。”
对面完全没有了声响,荼白看着泛着忙音的话筒,好笑地轻嗤一声,随手就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再次上了二楼,这一次,周遭平静得如往常一般。
房门紧闭的房间内,一串泛着浓重的古朴气息的珠串挂在荼白白皙得过分的手上,细细缠绕着。似乎隐隐之间,可以感受到从指间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灵台一清,蕴含/着无尽的能量。
在房间中缠绕盘旋着,书架上的东西似乎被震得瑟瑟颤抖了几下。桌面上的一只钢笔掉落在地面上,因为盖子没有盖好,所有喷出了几滴墨汁弄脏了地板。
所有的气息都是以荼白为中西四散开去的。
长发落在地板上,柔顺地扑散在身体两侧。长长的睫毛低垂着,眼睑落在一下/阴影,口中念念叨叨的是一堆听不懂的东西。一阵一阵的,隐隐之间似乎有些关联。
荼白神色十分的自在,可是脸色却渐渐的完全白了下来。
低垂的眼角微挑,散发着淡淡的妖异姿色。
所有的气息都像是有意识一样,浓重地尽数盘旋一度,然后全部涌向另一边的一只小小的身影。撕裂的疼痛传来,原本清脆的叫声显得十分的尖锐,光是听起来都是满心的痛苦,毕现无疑。
荼白没有因为它的声音停下手中的进度一秒,轻轻地摇晃起脑袋,浑身处在这个环境中让她身心舒畅。
缓缓的,好像到了一个临界点。
从指间开始,荼白整个人缓缓地被漫入一片金光之中。淡然的神色急速褪去,眉头缓缓蹙起,然后整个人都堙没在刺眼的光线之中。
云豆也是。
可是所有的怪异全部都牢牢地锁在着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没有一丝一毫地泄露出去。
所有的异色缓缓褪去,一切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连地板上那掉落的钢笔还保持着原状没有丝毫变动,几滴墨迹也还没有干透。
一双小巧白皙的脚落在地板上,似乎有些不习惯地微微蜷缩着可爱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