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余地的。只是此人为何恨透了自己,他还真不知道,偶尔还觉得怪委屈。
火牢的焱赤与水牢的淼深都莫名其妙的讨厌自己,似乎没有理由就是单纯的讨厌一样,还真是有些委屈。
“呵,来人,带七皇子到水殿。”
金淼深负手离开,今日,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君翊任由狱卒推拉着自己到水殿,这种情境太过于熟悉,他早就是这里的常客了。
水牢最厉害之处便是用水。这种看似没有杀伤力的液体是水牢最大的武器。自水牢成立以来,不少口硬之人拜倒在这种液体下。
淼深摆手,站在两侧的狱卒会意,将洛君翊捆绑在十字架上:“既然今日王上将七皇子交给我水牢,那么,我淼深定然不负王令。”
洛君翊苦笑出声,淼深的法子向来都是不少的,折磨人的招数更是千变万化,今日,不知又要玩什么了,不知出于怎样的想法,他怔怔晃神道:“牢长向来是忠心耿耿,父王心底是晓得的,只是,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为何如此厌恶我?”
“我淼深只是公事公办罢了,绝无针对的意思。”淼深嗤之以鼻,坐到一旁,揭了揭杯盖儿,啜了口热茶,“只不过,七皇子让我很有挑战的兴趣。”
狱卒提着弓箭立于十米之外,弯弓搭箭。只是,那只箭不同寻常——整支箭晶莹剔透的,在枯黄的烛光下,闪着凉薄的光泽。
淼深轻拍手掌,示意狱卒施刑。
冰箭瞬时扎进洛君翊动弹不得的左肩,冰为了溶解而吸收着血液的温度,毫不留情的冻结着伤口周遭的血液。
尖锐的疼痛只是瞬间便转化成裂骨的凉意,将温暖渐渐驱散。
淼深自然而然地将洛君翊的每一个表情铭刻下来,邪魅一笑:“怎么样?水牢的冰箭可还对得上七皇子的胃口啊?”
冰箭,以冰柱制之,头尖如针,配以足够大的速度与力度,方可嵌入人体,慢慢冻结伤口然后缓缓融化。而化开的水则是十分浓烈的盐水,足以让人痛到发狂,保持着清醒。
洛君翊咬紧牙关消化着疼痛并不答话,发出“咯咯”的声响,痛得发颤,几乎想要昏厥过去。
“看来,殿下对冰箭挺满意。”
淼深再次击掌,狱卒搭上另一支冰箭,如法炮制发出第二箭,射进洛君翊的左臂上。
第三箭,第四箭......
洛君翊渐渐恍惚了意识,痛到了极致,昏过去也是一种解脱。突然一箭射中了胸口,在他残余的意识中,他感知到那一箭应该是刺进了胸肺。
洛君翊努力维持清醒,若非父王授意,水牢之人必当不敢射出如此致命一击。
洛君翊心底黯然,原来,洛靖是这么不喜欢自己,恨不得杀了他。
即将昏迷之前,他却也将一切听得清清楚楚。
“大胆,谁准你射中要害的?万一出事了王上怪罪下来谁也活不了。”
是淼深的声音。
“牢长,属下,属下......”
“牢长不必苛责他,此人乃是我的手下。”
傲慢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是大哥!
“太,太子殿下,这......”
洛君贤的唇线抿成曼妙的弧度,温润的声音伴随丝丝冷笑:“如果是王后娘娘的意思呢?”
淼深蹙眉,反问:“王后娘娘吗?”
“母后要我转告您一句话,若是父王一日不杀了那个女人,那么,江山一日不会太平。”
字字顿顿,充满鄙夷。
女人?母妃吗?
淼深顿了顿,吩咐下去:“属下明白!来人,送进冰洞!”
洛君翊猛然抬起头正对上洛君贤错愕的眸子,声音微弱地几乎无法听到:“你就不怕我活着出去吗?咳咳咳......”
洛君贤着实惊了一下,没料到洛君翊居然还没昏死过去,听到了对话,只能强作镇定,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淼深,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是你干的,对不对?”洛君翊抬头与洛君贤对视,眼中是一贯的倔强,“狩猎遇刺,是你设计的,不是吗?”
洛君贤挪开视线,流露出些许慌张之色:“你在说什么?本太子不懂。”
“那天,埋伏的人不是寒宫......”
洛君贤更加慌乱,转过身去:“淼深,带走!”
淼深见状,立即摆手示意:“带下去。”
所谓冰洞,顾名思义,就是用冰凿出的洞穴。将洛君翊丢进冰洞,不出三日必死无疑。原因很简单,在大量失血的状况下,很难有人可以有余力去抵挡嗜骨的寒凉。若是洛靖问起来,便可推脱说是洛君翊根基太浅冻死在洞中,而其他人,没有丝毫的过错。
趁着意识尚且清楚,洛君翊撕下一块布料,咬破了手指,颤颤地落下几个字,紧紧抓抓在手心中,直到完全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