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泛出妖娆的色彩。
“弄醒,带到谦和殿外候着。”洛靖舒了一口气,走到淼深身旁,沉声道,“此次作罢,但别忘了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冷冷一笑,如此致命刑罚,若是无人授命,淼深自是不敢。能有如此胆识之人,除了当今一国之母王后离歌和储君洛君贤还能有谁?
洛君贤几斤几两他是清楚的,只是这位离歌王后,他还是心存了几分嫉惮的。
“嘶!”
脑部一阵剧痛,洛靖有些措手不及,亏着张佑之及时扶着,才能站住。
张佑之手忙脚乱:“王上,您,您怎么了?”
“没事,回宫吧。”
不刻,疼痛竟皆散去,洛靖便提步离开,不露丝毫蛛丝马迹。
“头儿,这,没反应啊。”
狱卒看着泡在夹杂高浓度盐分的温水中依旧没有丝毫反应的洛君翊,不由吓得胆颤,若是这个不得宠的七皇子怎么了,这整个水牢陪葬都不够。
淼深抑制住心头的不安,虽然这小子不得宠,可是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昨日,真是作茧自缚:“怕什么?去,把西域进贡的水蚕拿来。”
淼深接过狱卒盘中的水蚕,轻轻抚摸着,道:“弄醒这个人,定赏你一顿美餐。”
言罢,抓起洛君翊左手,以刀划开手腕,水蚕顺着伤口进入体内,不断游走。
感觉到被撕咬经脉的痛楚,洛君翊逐渐恢复意识,努力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痛呼。
淼深发现水蚕似乎没有出来的意思而洛君翊已然慢慢清醒,便将花粉撒落在洛君翊手腕上,试图引出水蚕。
一刻钟后,洛君翊彻底清醒,清晰地感受着全身筋脉被啃食的剧痛,那种痛甚至让他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宛若是毒蛇以利牙啃咬猎物般毫不留情。
片刻后,水蚕出,淼深捧在手心有些激动。不料,水蚕在掌心翻动两下后便化作一滩血水,自掌缝中滴落于地,消失不见。
淼深惊呆,原本欣喜的表情僵在面上,难堪至极。看着依旧疼痛难耐的洛君翊,深觉诡异,却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道,“劳驾七皇子到谦和殿外候着。”
洛君翊催动真气,强力压制住疼痛,迈着虚浮的步子离开,顿住,道:“一心只对一主,还望牢长自重。”
淼深忿忿咬牙,洛君翊,莫得意,母债须子还。
洛君翊走出水牢,寒风袭来如嗜白骨。
染血的白布依旧紧紧抓在手心,微扬嘴角,松手间,却是白布飞散。
洛君翊淡然一笑,暗道:“真是弹指间灰飞烟灭啊,大哥,下不为例。”
洛君翊抬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事实上,就算父王看到了这块白布也不会相信自己所言,自己何苦多此一举吃力不讨好,反而落下个污蔑兄长的罪名呢?
冷宫
舒妃行礼,亲手奉上一杯清水:“姐姐,您来我这冷宫,妹妹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王后故作姿态掀开茶杯看了眼那盏清水,嘲讽之意显而易见:“呵,呆在这冷宫自是偏僻,哪能指望如我金晴宫那般奢华待客呢?”
“这个自然,我自打进了这里便没想过出去,姐姐十年来必定独占皇恩,妹妹羡慕不已。”
舒妃语调平淡,满含暗讽,若不是自己进了冷宫,王后得宠就只能是假想罢了。
王后冷哼一声:“这样最好,只是,日日礼佛也洗不清此生罪恶。”
“罪恶与否上天自知,何须姐姐宣判呢?”舒妃饮了一口清水,继续道,“于我而言,此水至清至甘,于姐姐而言此水至简无味,人性不同罢了,姐姐何必再为数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那事如此水一般,不是吗?”
“本宫掌管后宫数年,没有什么看不透,妹妹既然不知悔改,那我多说无益。”王后起身,走了两步,笑意不明,回头道,“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都可做到不闻不问,妹妹的心果然够坚定。”
“自打入了冷宫,我便与外头的一切断了干系。”舒妍躬身行礼,“恭送王后娘娘。”
“如此,甚好。”王后索性自顾离开,悠悠地道,“这宫里,过几日,怕是要挂上白绫了。”
舒妃闻言,忽然想到些什么,当即一愣,颤声道:“夏荷,去外面打听打听,他们在哪里?”
夏荷不明所以:“娘娘,怎么了?”
舒妃清眸含泪,柔美的脸上溢满了慌张:“王后做事过躁,急于夸炫,她既然提起了孩子,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快去,好好打听打听。”
夏荷欠了欠身,匆忙离开。
“春华,笔墨纸砚。”
舒妍定神,想着不能自乱阵脚,凡事,都要小心处理,否则,只会带来更多的杀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