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天溟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果他不在,天溟楼必有大乱,于情于理您都不该囚禁他的。”
洛靖厌恶地甩开衣袖,浑身打颤,竟自提步离开了谦和殿。
洛君辰闭目凝思了片刻,有些绝望,他始终想不到洛靖究竟将洛君辰关到了哪里。今日,他早已让人搜查了所有的牢房,却一无所获。
让他担忧的事情接踵而来,洛君翊就是尹翊一事已让众人议论不断,而且洛君翊体内的琉璃蛊时时作怪,他实在不知道洛君翊还能撑到何时。
天牢暗室
洛君翊缩在角落里,浑身轻颤,发丝散乱,早已没了以往那副飘然若仙的样子。
“王上。”鹰卫打开了密室的门,毕恭毕敬的立于一侧。
洛靖靠近洛君翊,缓缓蹲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猛然抬起,冷笑一声:“怎么,这样就受不住了?”
洛君翊不搭话,或者说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回应洛君翊,这样会更加确切。洛靖还没有施刑,可是蛊虫早已将他折磨得身心俱疲。
“孤还没有罚你,装死给谁看?”洛靖愈加用力地捏着洛君翊尖削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他厌恶极了洛君翊这幅装可怜的样子。
洛君翊咽下喉中翻滚的铁锈味儿,声音微弱:“咳咳咳,儿臣不敢。”
“挟持君父,掠夺兵符,你还有什么不敢做?”洛靖松手,顺带甩过一巴掌,将洛君翊扇倒在地,“你给孤的耻辱,孤要你一一偿还!”
洛君翊再也抑制不住,一口鲜色血液呕出,牵起无尽的呛咳,咳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哼,麒麟才子吗?”洛靖玩味儿地盯着洛君翊,“你以为,就凭你那几斤几两便可以让洛君辰坐上王位吗?真是好笑,孤会让你明白,你错的有多离谱的。”
洛靖双目泛着不一样的光彩,语调充满了寒意。
洛君翊的神智总算恢复了一丝清明,很快地跪好:“皇兄,皇兄没有做错什么,父王,咳咳咳,不要因为翊儿迁怒于皇兄,咳咳咳......不要......”
洛靖手段非凡,他的死活无所谓,但是,若是牵连了洛君辰和舒妍,他大约会死不瞑目,这是他唯一的牵挂。
“呵,目无君父,果然随了那个贱人。”洛靖怒意更甚,回忆起十几年前被舒妍囚禁,满心的羞愧感化作一腔怒意,腾的起身,对旁边的鹰卫道,“把他给孤吊起来,每个时辰二十缠龙鞭,没有孤的旨意,不得停下。”
张佑之浑身一震,缠龙鞭,何等的凶险?且不说那根根倒刺,单单是鞭子上布满的药水,便让人生不如死。据说,那药水可以渗进人肉,然后渐渐腐蚀每一寸肉,无药可解。
最终,受刑之人会全身溃烂腐败而死。
“是。”鹰卫抽出腰间的鞭子,虚甩了两下。
洛靖整了整衣袖,好整以暇地退到后边,淡淡地吩咐道:“他的命还有用,换一条没有涂抹过药水的。”
洛君翊很快就被吊起来,双手被铁链紧紧的束缚,双脚离开地面,所有的重量汇聚在手腕上。
鹰卫见洛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当下也不敢拖延时间,一下一下都是十足的力道。
只是瞬间,撕扯下来的皮肉混杂着血沫,喷射到墙上,留下一副诡异的图案。
洛君翊本就被蛊虫折磨的几近昏厥,此刻,更恨不得昏死过去。心脉的疼痛绞作一团,吸不进丝毫的气体,所有的意识里只剩下疼。
最可悲的是,已经疼到了极致,竟然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好象是不会说话的木偶,任人宰割,有苦难言。
洛靖冷眼旁观,看着鞭子缠住那个瘦削的身体,根根黑刺扣进血肉,然后又被行刑之人强行甩开,撩起血液夹杂肉末,血腥之气溢满了整个暗室,却大大满足了他的双眸。
“娘娘,您不能进去。”门外打斗声不断,一抹红影进了暗室,一手持着一把短剑,一手揪住了鞭子的尾端,无论行刑的鹰卫如何使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退下吧。”洛靖睨了一眼舒妍,淡淡的嗓音看不出分毫情绪。
“翊儿,翊儿......”舒妍丢了手上的短剑,上前捧着洛君翊的脸颊,美目中的盈盈粉泪终于滑落下来。
此刻的洛君翊双眸紧闭,浑身都已然凉透,呼吸浅弱的几乎无法感受到,只是微微颤抖着,不知是冷的还是痛的。
舒妍后退了一步,重新捡起了短剑,对准了锁链,一剑劈下,怎料,锁链竟没有丝毫的损伤。
“如果你想要他死得更快些,大可继续挑战孤的耐性。”洛靖双手环胸,幽幽而言。
舒妍晃神片刻,忽然大笑起来,笑得心口剧痛,笑得泪眼婆娑:“洛靖,不要让我恨你。”
“呵,别以为孤真的不会动你。”洛靖的眼前忽然血色一片,染红了所有的视线,脑袋昏沉得有些厉害。
“我舒妍这辈子最大的错就是太相信你了。”舒妍目无焦距,红唇轻颤,“我以为,你会知道,你会明白,你会相信我,但是,我错了,我现在才知道我错的有多么的离谱。你的自负,你的心胸狭隘,有多么的令人作呕!”
洛靖后退几步,身子摇晃得厉害,眼前的血色与黑暗互相交织,几乎让他站立不稳,心底有个声音,耳边有个声音,滔滔不绝,而他却什么也听不清楚。
“你!”舒妍瞳孔聚缩,袖中红绫飘出,缠着洛靖站立不稳的身体,迅速收回,点住穴位,洛靖靠在肩上,顺手把脉,当即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