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沈嬷嬷一边说着,一边吩咐人手去弄香汤花瓣。
苏皎皎恹恹地洗了个澡,湿着头发裹着件轻薄的蚕丝衣从净室里出来,恰听见外面有唤“王爷”的声音,不由眼睛一亮,叫道:“我哥来了!”
她钻出门哒哒哒跑出去,沈嬷嬷阻止不及,就有些傻眼。
这,就这么跑出去了,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还光着脚穿着木屐!
隔着窗子,沈嬷嬷看见苏皎皎几乎就一头扑在苏岸怀里,苏岸笑意晏晏地任她拉扯着,伸手还去拢她的头发。
非礼勿视。沈嬷嬷吓得连忙将头转过去,急匆匆往内室走。
“哥!”苏皎皎湿漉漉的头发,脸上的肌肤却因为润泽而泛着淡淡的光泽。苏岸见她那急冲冲兴冲冲的样子,不由笑了,伸手将她的湿发掖在耳后,薄责道:“头发也不擦干,滴着水就敢往外跑。”
苏皎皎用一条带子三下五除二将头发绑住,苏岸看了眼她腰背上一块块贴住肌肤的湿渍,笑语着:“皎皎睡得可好?”
苏皎皎瞧见左右无人,偷偷地和苏岸做了个苦脸小声嘀咕:“哥,以后不会每天都这么辛苦吧?”
苏岸笑得又宠又暖:“不会,以后没事你尽管睡。”
苏皎皎得意地咧开嘴笑,全然灿烂又毫无心机,让苏岸忍不住伸手拧了一把她冰凉的小鼻头,说道:“要是做错事或者闯了祸,就每天卯时起来去书房里练字三个月。”
苏皎皎嘟嘴皱起鼻子,彼时淡星残月,晨风刮过来带着一阵寒意。苏岸错身一步挡住风,将苏皎皎搂在怀里,他望着怀里的女孩儿,笑容浅软,说得语意绵长,似乎有难言的情意缱绻。
“陛下可能会封皎皎做县主,皎皎高兴么?”
苏皎皎有点懵:“县主是干什么的?”
苏岸道;“一般是封给郡王家的女儿,你一个异姓王的义妹,封个县主也不算太僭越。”
苏皎皎眼睛亮晶晶的:“那会有品级、有俸禄吗?”
苏岸揉着她的头便笑了:“品级恐怕是没有,但俸禄应该没问题,他怎么着也会每月给你个零花钱玩儿。”
苏皎皎便像是偷到腥的猫,笑得很欢悦满足:“我不稀罕品级,有俸禄才是真的!”
这话就活像市井泼妇叉着腰说,名声再怎么好,没钱顶个屁用呀!全身上下一股子恶俗气!
苏岸却无心纠正她的短浅无知,只笑眯眯地存心纵容:“嗯,皎皎高兴就好。”
苏皎皎缩了缩肩,小脑袋在苏岸手底下粘人讨好地磨蹭了磨蹭,苏岸俯身凑在她耳边,柔声笑着道:“那你乖乖的,在家等着封赏,哥哥先上朝去了。”
临近七夕,陛下刚刚册封的明月县主苏皎皎,由云夫人带领参加长公主举办的盛大的赏花宴。
全京城的命妇淑女汇聚一堂,一时香风鬓影,冠盖如云。
苏皎皎经过两日紧急培训,脑袋晕晕乎乎地就跟着云瑶出场了。她原本姿容清艳,精心装扮后更是端庄优雅盛美葳蕤,很是有几分仪态万方的气象。
她随着云瑶的介绍,在沈嬷嬷的暗中示意下行礼如仪,诸位贵妇包括懿德长公主在内,都很是惊艳了一下下,但很快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面带了然,心到神知。
也是了,没有点姿容颜色,怎么能惹出那么大的事来,一举成名天下知呢?
苏皎皎刚刚行完礼,正欲随云瑶一旁就坐,却见从门外走进一位素衣少女,一个冷笑嘲弄的声音陡然响起。
“你就是那个脱男人裤子,心狠手辣的女登徒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