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用那黝黑带着老茧的手为她指路的空口,两个贼头贼脑的小伙子摸到了苏皎皎的马车上,松了闸驾车就跑!
“喂!”苏皎皎一箭步追了出去,可是人的两条腿哪里追得上疾驰的马!苏皎皎跺着脚眼睁睁看着那两个人驾着车拐进个胡同再也没有踪影,当真是欲哭无泪!
卖瓜的老汉先是惊呆,后是愤慨,当即直着嗓子跳脚大骂道:“这光天化日!竟然明抢!当真是没天理了啊!”
这也真是够了啦!苏皎皎伸手阻止他的骂声,无奈地道:“行了大叔,你赶紧告诉我,在哪儿能租到一辆车吧!”
卖瓜老汉怔了一下,然后左拐右拐地告诉苏皎皎,租车行到这里,得走二里路。
幸亏苏皎皎出身乡野,要不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顶着太阳走二里路,估计自己先不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人家真正的大家闺秀,也不会管这等闲事啊!
苏皎皎费尽波折,终于在一个时辰后,赶到了鸿运赌坊!
鸿运赌坊人声鼎沸,完全是正常的运营。见苏皎皎上来还有小二大声地吆喝:“哎呦这位小姐!可是过来玩几把?您是推牌九还是摇骰子,满堂红还是一条龙!”
苏皎皎也不废话:“我是明月县主!我来赎人!”
倒是那小二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当下脸色就褪了笑容:“您稍等会儿,我进去禀报!”
苏皎皎就站在鸿运赌场大厅的门口,孤零零的,身边一桌一桌的赌徒赤膊叫嚣着玩着,瞧见那么个小姑娘,有的人还飞个媚眼打个口哨!
而鸿运赌场的对面,一间茶楼的二层,苏岸和子虚坐在窗边,看着苏皎皎下车进去。
子虚有些不解:“王爷,为何让县主冒险?”
西射的斜晖落在苏岸俊美而淡然的脸上,他曲起腿,目光几乎有些闲适:“我们出面,背后的那个人就不会出面了。”
子虚默然,现在锦衣王府上下大乱,明月县主可能有危险,可王爷外出与友人郊游,众人找不到人这是在混淆视听!
苏岸弹了弹衣襟,便有细尘在阳光里凌乱飞飘。子虚轻声道:“他们带县主上去了!”
苏岸看了看子虚紧握双拳的子虚,又看了眼对面,安抚子虚道:“他们意不在伤皎皎性命。”
子虚却不敢掉以轻心:“谨防丧心病狂。”
苏岸默然,复又看了一眼对面的窗。
苏皎皎跟着人上了三楼,进了一间房子。
房间是铁门,铁窗。
一进去,沉重的门便在身后重重地关上了,听得“咯噔”一声在外面上了锁。
屋里血与火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剪子刘被双手吊在铁链上拷打。
屋内光影暗淡,却有一个大火炉烧着烙铁。剪子刘被脱光伤身,拷打得没了人样儿。
乃至于他晕过去了,根本不知道苏皎皎的到来。
刑具的一旁,坐着一位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搭着二郎腿,扇着纸扇,神情玩味悠闲。
他见苏皎皎进来,也不起身,而是用细长的桃花眼打量了苏皎皎一眼,唇边便泛起暧昧的微笑来。
他漫不经心地对手下道:“泼醒了他,让他见见人。”
于是那个满脸横肉的手下端起半桶水对着剪子刘兜头泼下!
剪子刘仓促间狼狈醒来,他有懵,先是像垂死的鱼一般大口的喘息,然后他发现了苏皎皎。
只看了一眼。
他哭了。
他声息哽咽,却是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那个衣冠楚楚摇着纸扇的年轻人却是站了起来,笑绵绵地开了声:“听说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明月县主,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苏皎皎抱了抱拳:“坊主客气客气。”
那年轻人拿出一纸契约递过来:“县主过过目,五百两白银,白纸黑字分毫不差。”
苏皎皎接了过来,看也不看便动手撕了。
那年轻人也不恼:“我自知锦衣王府的气派的,县主亲自来,料定是少不了银子。”
苏皎皎抬了头直截了当:“你何时放人?”
一双水盈盈清澈而明亮的眸子。苏皎皎尚嫌稚嫩的脸映着炉火的红光,让她冷峻的表情凭添一层艳色。不得不说,这般沉静冷艳的女子,就像一头陷阱之中,犹不驯服而按捺欲搏的小兽,有种说不出的野性和哀艳,甚是动人心魄,引人招惹。
高欢在那一瞬间似乎已经喜欢上了苏皎皎。
这女孩子孤勇得有点不知风险,有趣也可爱极了。
让他很想禁锢在怀里,任她胡乱挣扎踢腾着好好吻一吻,更想将她捆缚在床上,□□好好羞辱品鉴一番。
她不乖没关系,要是乖了才最没意思。
这位高大少爷品味奇葩,他喜欢征服把玩烈性不羁的女孩子,喜欢把人捆起来丢在床上,不许穿衣服,以供他随时肆意勾引挑逗,方便他随时施虐惩罚。
故而看到苏皎皎一张俊冷无瑕的脸孔,他像是闻到了久违的美味,全身的血都变得滚烫了。
于是他将扇子一手敲在手上:“人是可以放,可您来晚了时辰,他的两条胳膊留下!”
他这话音一落,剪子刘身旁的大手稳准狠地手起刀落,只听得剪子刘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一条血呼啦啦的胳膊骨碌碌滚到了苏皎皎的脚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