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但走了一会儿热死了,帽子都贴在脸上了。羊绒的也刺刺的,不舒服。”
“你不是看到那个开心丸子嘛,旁边有一个芋圆的摊子,有座位的,我们买了找个角落的地方坐坐,你正好把帽子摘了缓缓。”
“嗯嗯,走吧,快受不了了。”
开心丸子就是那摊位的招牌名称,卖的就是各种各样的丸子,普通的牛肉丸子、贡丸、鱼丸、猪肉丸子等等,小碗六个、大碗八个,挑上自己喜欢的丸子装进碗里面浇上店家调制出来的酱料,一口一个,口感Q弹,酱汁甜辣适中,上面放上的海带碎和白芝麻更是添了海的鲜味和芝麻的焦香,大碗八个根本就不过瘾,排队的人很多都是回头客,吃着第一次就想着第二次。
普通的丸子很多人喜欢,特色土豆丸子更是所有人必点的最爱,一个个山楂大小的土豆丸子先是蒸熟之后放入油锅中炸出表焦脆的皮,沥油后倒入酱汁之后拌匀,裹上了像是番茄酱一样的酱汁之后,土豆丸子像是一个个樱桃球,可爱到让人恨不得一口塞进两个来满足味蕾的需要。
吃了就会发现,那酱汁并不是番茄酱,而是酸中带甜、甜中有辣的复合味道,看来店家招牌上写的独门秘制土豆丸子并不是浪得虚名,以秦和宜的味觉也尝不出酱汁里头究竟有什么奥妙。
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好的酱汁浓稠香醇,被裹着的土豆丸子外焦里嫩,咬开一口里面竟然还有芝士的内心,原来不是挖出来的土豆球,而是用土豆泥捏出来的丸子。
人排的很多,但是店家的手脚也很快,排队就变得不再煎熬,很快就轮到了秦和宜和童修,两个人要了两份大个的普通丸子杂烩,杂烩就是什么都有,运气好说不定各种丸子一种一个、运气不好一碗里面都是同一种丸子也是说不定的,买到这两种的真的是运气绝无仅有到一定程度,回去后就要去买张彩票试试的那种。
普通丸子来了两份大碗杂烩,土豆丸子也来了两碗。土豆丸子不是按照个数来卖的,它就是按照碗来卖的,碗的大小跟普通丸子的小份差不多,但堆得冒尖儿,趁着刚拌匀了酱料的时候吃最好,外面焦脆的壳还没有被酱汁浸润湿透,依然保持着焦脆的口感,却又沾满了酱料的味道,特别好吃。
童修用竹签子戳了一个送到秦和宜的嘴里面,之后才给自己来了一个,鼓着腮帮子吃着,“嗯嗯,好好吃,难怪这么多人排队的。”
“独门秘制有些道理,我就吃出里面的酸是来自于自制的番茄酱,辣应该是本地的小红椒,甜肯定是糖喽,但是吃起来好像还不是这么简单,里面还有些旁的东西。”
“人家的秘方肯定有独到之处,不会每一样都是那么好猜的,想要再次我们就去人家店里面就好了,看。”童修食指和中指之间加了一张卡片,那是塞在装丸子碗的塑料袋里面的,“我看看,店铺就在市里头,美院北门外的一条街上,很好找的。”
“职业病犯了,哈哈,吃到好吃的就想剖析一下。走吧,我们去芋圆店坐坐,里面人不多。”
“嗯,走吧。”
芋圆的种类也很丰富,但两个人对此并不热衷,只要了一碗放了花生、芋头的芋圆就好,坐到最角落里的位置,两面都靠着棚子,视线略昏暗,却正好方便了童修摘掉帽子,甩着头长吁了一口气,“热死了,再戴下去感觉要闷死了。”抬起手抓着面颊,指甲在白皙的脸上留下几道红印,“戴久了还痒,真不舒服。”
“等会儿出去就别戴这顶帽子,把外套上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就好,不是戴了口罩嘛,不吃东西的时候也可以把口罩戴着。”把童修的手抓了下来,不让他继续挠自己的脸,从外套的口袋里面拿出手机,不是贴身放着的,手机冰凉,正好可以缓解童修脸上的刺痒,“试试看,冰一下舒服。”
“不好,遮遮掩掩的一点儿都不舒服。”童修接过手机贴在脸上,稍微有些缓解,但是他逛街的时候戴着帽子,裹了一头一脸的热气在里头,感觉脑袋上都在冒着蒸汽了,头发都因为汗被打湿了一点儿,秦和宜正拿着纸巾沾掉汗水,不然时间长了会感冒的。“要不是集市上好玩,我就不出门了,人太多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被人认出来就惨了。”
不是怕传出什么绯闻八卦,而是怕围观,明星有时候就像是动物园里头的动物似的,出现在一个地方被发现之后就会引起群众的好奇,无论粉不粉这个明星都会强势加入围观的人群,然后人越来越多、包围圈越围越大,就会引起骚乱和各种麻烦,第二天的新闻肯定是负面的。
“下次想个法子,怎么避开人群。”热闹的地方肯定人多,美食云集的地方人肯定也多,又想要隐私和安全感,又要想热闹和美食,那是鱼和熊掌的关系,不可兼得。
两个人说说笑笑地吃着丸子和芋圆,芋圆的口味一般,却甜的恰到好处而不过于甜腻,适合那些不喜欢甜食的人。
就在秦和宜和童修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棚子外面传来了一个声音,听着还有几分的熟悉。棚子不是很厚实,会透光,因为光线的问题里面可以看到外面有几个身影,模模糊糊的应该是两个。
秦和宜和童修都不是喜欢躲墙角听隐私的人,拿起东西起身准备走,却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大师有没有办法除掉我家隔壁的妖孽,我怕夜长梦多,伤害到家里的老人。”
“这个不好办,快过年了阳气正盛,像是这种人形的凶煞会借助阳气增长修为,和那些阴气重的比更加不好对付,怕是不好办啦。”
“大师放心,钱我准备了很多,只要大师开个价,多少都可以。”
“这个嘛……”被称之为大师的家伙拖长了声音,惺惺作态了一番之后说道:“不是我不帮忙,而是从娘胎里出来的怪物很难对付,动静会很大,恐怕会伤害到镇子上的其他人。”
“大师慈悲为怀。”奉承的话谁不会说,像这种假模假样的话听听就好的,那人口气显得很敷衍,“过年这段时间我会带着父母离开抱月镇,大师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在棚子内的秦和宜和童修相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情绪,声音熟悉因为那是朱伯大儿子朱文的声音。
当初秦和宜的父亲牺牲自己自杀时留下的遗书就放在书桌上,秦和宜回到家时震惊于其父的死亡,慌乱中并没有注意到那份遗书,而是直接打电话叫120和喊人帮你去了。外人第一个进入屋子的便是朱文,秦和宜猜测朱文很有可能看到了那封遗书,也许他并没有想着将遗书占为己有,但后来事情太多或者出于对秦和宜的憎恶,他将遗书藏了起来,说不定还看了遗书的内容。
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朱文一开始对秦和宜只是讨厌、憎恶,却还达不到恨的地步,秦和宜仔细回想,真正让他察觉到朱文对自己的恨意是在父亲死后,目光中流露出来的憎恨如同实质一般,如果目光能够杀人,那么秦和宜早就死在朱文的目光底下了。
后来秦和宜离开抱月镇,十年间两人没有交集。再后来,秦和宜从外面回到抱月镇,借住在朱伯家,期间见到过朱文两三次,身居高位、岁月渐长,处事更加圆滑的朱文,外人已经很少能够从他的表情中猜测出他的情绪。但与秦和宜的几次见面中,秦和宜总是觉得对方看着自己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恨意。
而这份恨意,已经不像秦和宜想象得那么简单,对方已经发展到要消灭自己的地方了。
外面,对话还在继续。
被朱文求助的道人说道“这种事儿宜早不宜迟,迟则生变,你说之前就请人在家里面放了镇煞,却依然挡不住隔壁的那个人形凶煞,让他进了你家宅子,还住了很长时间?”
“对的,镇煞上写了那人的生辰八字,却一点点的用处都没有,也是从您观里面求来的,制符的可是您的师兄。”那人语气带着怨怪,却又不敢狠得罪了对方,只能够隐忍着不发作出来。
“诶,此言差矣。那人形凶煞离开了抱月镇十年,镇煞怎么能够起到作用,哪怕日日夜夜对着秦家的宅子也没有用,人不在里头啊。”
“大师说的是,只要大师这次能够让那个妖孽死掉了,白龙观主持的事情我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
“光说上几句话有什么用,除妖我可是要花大代价的,说不定还要耗损我数十年的修为……”
朱文强迫自己冷静,还用得到面前这个瘦长脸的道士,“只要大师能够做到,主持的事情我一定办到。。”
“还有钱。”
“有,我要秦和宜不得好死,魂飞魄散。”朱文的眼睛变得猩红,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蹦了出来。
“好说好说,一定给你办的妥妥帖帖的。”道士一双小眼儿里散发着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