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波及到的人家赔不是,落落大方十分有风范,段宛蓉心中暗恨不已。
至于段宛清,她早带着如意回马车了。
“没用的东西!”
如意顾不得湿淋淋的身子赶忙跪下,“五姑娘,实在是四姑娘忽然闪开,奴婢来不及收回力道,所以才……”
段宛清不想听她辩解,今日的一切让她挫败得恨不得拿鞭子抽人,但如意是她的心腹,姨娘说身边最好留一个衷心的人,因此她只闭了闭眼睛,让如意下去换衣服了。
想起段宛白状似天真的转移别人注意力,段宛清就觉得不畅快,从前的段宛白可不会如此,只要出些事态她就惊慌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如今却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段宛清咬了咬牙,这一次算她走运,能她紧要关头竟然躲开了,下次……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事情了!
……
回到段府,自然有人将事情告知姜映南知晓。
其实今日姜映南是故意找了由头不跟着去的,因为段宛清之前暗示过,花湖会上会找机会让段宛白出丑,如果姜映南也在,她就不得不作为段家的长辈出面。
姜映南也察觉到这阵子段宛白的不对劲,她想着借着段宛清之手让段宛白倒霉,到时候自己再护着她替她挽回些颜面,便可以让段宛白再信任她一些。
可是没想到,蓉儿回来的时候是黑着脸的,一问才知道,段宛白没什么事儿,段宛华大出风头,倒霉的反而是段宛清这个人精。
她也能马失前蹄?姜映南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娘,那个段宛白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三言两语将责任怪罪到段宛清教管无方上,段宛华趁机假惺惺地息事宁人,她们一定是故意的!”
“这么说,段宛白没出什么事儿?”
段宛蓉闻言翻了个白眼,“她能出什么事儿?咱们往日是小瞧这个死丫头了,一副呆呆的样子装模作样,心里一肚子坏水!”
姜映南只当宛蓉是气极了才这么说,段宛白能有心计?她第一个不相信。
要是真如此,从前也不会让自己戏弄得团团转,如今不过是有段宛华在旁边搅局!
“这个段宛华是不能再留了……”
段宛蓉一听,眼睛顿时就一亮,“娘,你有办法将她弄走?对了对了,她不是快要及笄了吗?娘赶紧随便找个破落户将她嫁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这也是你一个小姑娘家能挂在嘴边说的?”
姜映南轻轻地瞪了段宛蓉一眼,却也没说得太严厉,“她的亲事还不到时候,不过……,想将她打发出去一阵子却是不难……”
姜映南嘴角勾出一抹冷然的笑容,只要没有了段宛华,段宛白那个死丫头料想也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重姝阁内,段宛华和段宛白也在说着话,说的,刚巧也是同样的事情。
“白白,柳家之前来信了,想接我们去绵延小住一阵。”
段宛华观察着宛白的表情,生怕她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宛白是知道绵延的,她早逝的娘亲有一个唯一的弟弟,如今就在绵延。
这个小舅舅宛白在小的时候十分喜欢,因着他总会不时地送些稀罕又贵重的小玩意来给她们姐妹两,每回都让段宛蓉和段宛清的眼睛里闪现出嫉妒的光芒。
只是后来,姜映南时常会在她的耳边说,小舅舅之所以对她们这么好,是因为他对不起她们的娘,他吞掉了柳如烟一大笔嫁妆,这些小恩小惠算什么?
前世的段宛白对姜映南的话很能听得进去,心里于是对小舅舅一家也产生出怨怼来,甚至有一次当着小舅舅和表兄弟的面质问他,要他将娘的嫁妆都吐出来。
犹记得疼爱她们的小舅舅脸上痛苦的表情,段宛白回想起来真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将自己活埋起来。
“白白,我不信小舅舅是那样的人,其中应是有误会,你若是……”
“咱们什么时候走?”
段宛华脸上一喜,表情立刻变得松快起来,“你答应了?”
“我也有阵子没有见到小舅舅了,还有全哥儿,他应该能叫我表姐了吧?”
“嗯,信上说全哥儿早会满地跑了,……白白,你真的答应了?之前让你去你怎么也不愿意,这一次怎么……”
因为这一次不一样了。
段宛白心里默默地想,这一次,她能分得清好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