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怎么会这么倒霉?暗夜从来不会做什么为民除害的事情,他们寨子怎么会惹到那样的阎罗王?
青爷喉咙吞了吞,已经不想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了,只要能活着离开,他已经很知足。
“这位……大人!小的无意冒犯,若是小的碍了大人的路,小的这就带着他们离开。”
青爷弓着腰,态度极为卑微,生怕自己那句话触怒了暗夜的人。
温朗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他缓缓抬头,目光落在远处,跌坐在地上的人影身上。
她颈间一块白色的布已经透出了红色出来,温朗的眼眸顿时眯起,左手微抬,轻轻做了一个手势。
林中刮过一阵风,树叶簌簌地响动,风停之后,万籁俱静,青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带着人退走。
就在这一瞬间,从安静的林中一阵“嗖嗖”的声音响起,只见无数利箭从中射出,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青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周围仅剩的弟兄已经纷纷倒地,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他惊惧到了极点,刚想逃走,胸口骤然一痛,然而他只来得及低头,看到那短箭的尾羽是红色的,接着便没有了任何生气。
火把零散地掉落在地上,发着微弱的光芒。
宛白看着如同地狱一般的场面,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看着那个人,朝着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过来。
“大人。”
秋娘还能低身行礼,然后退到一旁,宛白的头仰着才能够看到温朗的脸,那张曾频繁出现在她梦里的面孔,现在却是另外一个模样。
许久之后,宛白才听到一声轻叹,如同记忆中那样熟悉。
接着,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来,“脖子疼吗?”
宛白眨了眨眼睛,惊觉温朗竟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表情冷淡却没有了可怕的杀气,低着头正看着她。
宛白心底的恐惧和害怕,这时才一下子爆发出来,手紧紧地揪着温朗的前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杜、杜鹃……,杜鹃丢了,我脖子好疼,现在更疼,呜呜呜呜……”
宛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阅历再不同寻常,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劫后余生让她只能埋在温朗的怀里痛苦。
温朗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转身大步往回走。
……
宛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发生了极为可怕的事情,她与死亡只差一步。
眼皮动了动,喉咙一阵剧痛传来,疼得宛白紧紧皱起眉,发出低低的呻吟。
“醒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宛白耳边响起,听起来很是让人安心,她心里慢悠悠地想着,忽然猛地睁开眼睛,那不是梦!
头上是屋顶,不是那片树林,这里是哪里?
宛白想要坐起来,然而手腕一用力就疼,一条手臂伸到她腰后将她扶起来。
“喉咙伤到了,手和脚腕也有扭伤,你需要休息。”
宛白转头,看到了温朗的脸,真的是他……,自己险些命丧黄泉,是他如同神兵天将地救了她们?
忽然,宛白脸色一白,忍着剧烈的疼痛开口,“杜鹃……,杜鹃呢?”
“姑娘,您醒了?”
从门口进来一个人,脸上布满泪痕,手中端着一只碗。
“杜鹃……”
杜鹃将碗放下,扑到宛白的床边就呜呜呜地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绑绳子要自尽了,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杜鹃哭得伤心欲绝,“我落入了一个陷阱里,等我爬出来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姑娘了,那满地的死人,我还以为……”
宛白摸了摸杜鹃的脑袋,“没事就好,都过去了。”
杜鹃哭了一会儿,抽噎着将碗端来,“秋娘刚熬好的,您喉咙有伤,只能吃些软和的东西。”
宛白点点头,杜鹃放下了粥就出去了。
她转头看向温朗,“温朗哥哥,你知道,是谁要杀我吗?”
沙哑的声音,平静到让温朗侧目,他却能看得出她眼底的怒火。
“这个青狼寨在此盘踞多年,一直没有围剿成功,每一次都像是得到了情报闻风而逃,这里的府衙夫人,往深了查,跟姜家有牵连。”
果然是姜映南!
宛白的牙齿死死地咬住,眼睛里升腾起一丛丛怒意。
自己在段家虽然得势,却也不曾害过她们,然而她们却想要自己死?
呵呵呵呵,既然她大难不死,这笔仇,她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算了!